“許胤，下個月我要結婚了，地址和具體日期我短信發給你，歡迎你到時候來參加。”
電話那頭的蘇可語氣平淡，沒有絲毫波瀾。
電話這頭的許胤臉色蒼白，剛剛看見來電時的喜悅被擊得粉碎。
握著手機的手因為過度用力而變得有些扭曲，似乎下一秒就能將手機捏碎。
長久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連空氣都要凝滯一般。
蘇可輕輕叫了一聲：“許胤？”
“我在聽，恭喜你。”許胤的聲音仿若是久未運轉的機器，每一個字都生硬幹澀。
蘇可抿著唇，站在窗口看著黝黑的巷道，恍惚看見有個人站在那溫柔的看著她。
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依舊是空無一人的巷道，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他……他對你好嗎？”
蘇可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尖，她知道許胤問的是常遠澤。
常遠澤對她好嗎？
自然是極好極好的。
他會幫著媽媽洗菜做飯，會幫著爸爸翻身擦澡。
會記得她的每一個喜好，會在意她的小情緒變化。
不論多晚下班，總會看見等在路邊的他。
常遠澤會是一個好伴侶好女婿，她很慶幸遇見這麼一個人。
“他對我很好。”
許胤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嗆人的氣味讓他忍不住想咳，可他卻生生忍住了。
白色煙霧在指尖繚繞，看不清許胤神色：“你……你喜歡他嗎？”
蘇可怔了怔，她沒有想過喜不喜歡常遠澤，她媽媽覺得很不錯，她也覺得很合適。
“應當是喜歡吧，畢竟是要走一輩子的人。”
許胤又是長久的沉默，兩根手指間的煙不停燃燒著，長長的一條煙灰忽然斷裂，落在地上砸成一片細碎。
“如果、我說如果沒有發生那天的事，我們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蘇可依靠著窗台，手指甲用力摳著窗沿，悄悄吐出一口氣。
“許胤，已經發生的事情，是沒有如果的，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可她想試一試，她想為了他努力一次，結果卻將她的一顆真心扔在地上肆意羞辱。
許胤將手裏的煙摁滅，他茫茫然看向四周黑漆漆的夜，像大海裏的孤舟漂泊無依。
他想開口留住她，可短短幾個字卻壓在胸口怎麼都說不出口。
破碎的鏡子，又怎麼能複原呢？
他不會為了蘇可拋下父母不顧，蘇可也不會為了他丟棄自尊。
解不開的死結，他的一廂情願像一場笑話。
“好，祝你幸福。”
“好，我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