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止兮扶著彩蝶的手嫋嫋婷婷的走在陌生的宮道上,西方的牆麵刷的粉白,牆麵上描著金邊,她一身中原服飾,原以為會格格不入,但是路過的女仆,花園的花匠隻是出神的望著她。

連呼吸下意識都放輕緩了不少,仿佛自己一出聲就是破壞這份美景的罪人。

德文正在書房同幾位貴族和議員談論此次西方和中原的交易,書房裏劈裏啪啦的響了一通,大門便隨之打開,金發碧眼的幾位男子帶著怒意從書房走出來,有些人的鼻梁上掛著金絲框眼鏡,有人杵著寶石拐杖,見到蘇止兮的時候都下意識的停了一下腳步,打量了一下她。

人走的差不多,蘇止兮站在書房門口,聽到了一聲爽朗的嘲笑聲,“文,這很不像你,你發現你長尾巴了嗎?”

“安德烈,你可以滾了。”是德文的聲音,但是並未從語氣中聽到怒意。

安德烈笑得更加開懷,“文,別這麼無情。”

蘇止兮徑直走了進去,房間裏隻剩下德文和一頭白發黑瞳俊美非常的男子,他的皮膚特別白皙,德文坐在主位上,安德烈雙腿都疊放在桌麵上,頭枕著手,一副非常正宗的吊兒郎當的世家公子模樣。蘇止兮用中原的禮儀請安道,“公爵大人,早上好。”

德文見到是她,眼睛亮了起來,從書桌前走出來,“愛麗絲小姐,早上好。吃過早飯了嗎?”

蘇止兮點頭,微微一笑,她身形瘦小,和德文比起來更是嬌小,隻是略微蹙眉,便顫顫巍巍,弱柳扶風。

安德烈隻一眼便覺得自己喜歡這個東方女孩,她長的實在是太漂亮了。

他把腿從書桌前放下來,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隻是在看向蘇止兮的時候下意識停頓了幾秒,略微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銀發。

旁邊彩蝶眼淚說來就來,“公爵大人,我們小姐早上是被蛇嚇醒的。”

“蛇?你沒什麼事情吧!”

蘇止兮嬌嬌弱弱的搖了搖頭,“沒事,你別聽彩蝶胡說,這怎麼會有蛇呢。”

蘇止兮把對這個陌生地方的自卑和恐懼表現的淋漓盡致,德文看了不免有些心疼。彩蝶跺腳說道,“可是......”

蘇止兮拉住德文的手,打斷彩蝶的話,“公爵大人,你說過要教我繼續讀書的。”

懷疑和心疼的種子埋下,就隻等著它慢慢的發芽和長大。比起告狀的結果,蘇止兮更加享受這個過程。房間那麼多蛇,每日都會有女仆去打掃,她根本不需要告狀,德文隨便一問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德文轉頭看向安德烈,“烈,驛站的事情交給你聯係建築隊,我相信你會和我一起完成的。”

安德烈哀嚎,“文,遇到你是我的孽。那群議會的老頭壓根沒同意。你會收到舉報的。”

“諾曼家族若是連一封小小的舉報信都害怕,還怎麼協助國王管理國家?”

“先為民,再為己。這是我們諾曼家族的家訓。”

蘇止兮有些意外的看向德文,安德烈徹底沉默,收起嚴肅的表情,痞氣的撩起額前的短發,露出精致的額頭,一副野性未訓的張狂,“文,你的固執早晚害死你。不過希望你是落在我佩文家族手裏。爺盡量留你全屍。”

德文禮貌的說道,“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