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止兮想了想還是關上了衣櫃,她不過是買匕首的時候聽到從隔壁胭脂鋪子出來的一個戴帷帽的女子同零個女子說道,“婉兒,你們家確定給你定了定遠侯府的小侯爺嗎?那可是酒肉聲色的浪蕩子,我聽我兄長說,他常去花滿樓裏尋一個叫做紫菱的姑娘。”
她刻意壓低了聲音,不知道是不是蘇止兮聽到紫菱兩個字的時候,下意識豎起了耳朵,還是自己聽力當真這麼好了,“那小侯爺聽說紫菱姑娘接了其他客人,放火把那家人都燒死了。”
婉兒驚呼,“當真?若真是這樣,這紫菱姑娘須得我嫁過去之前就處理幹淨了。這可太放在心尖上了些。”中原講究門當戶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子對於自己的親事是沒有什麼可以發言權的,但作為大家族裏培養出來的當家主母,對處理男子後院這點事情絕對是非常的趁手。
蘇止兮愣神,打鐵匠喊了她三聲她都沒聽到。
蘇止兮歎了口氣,以為隻是同名,沒想到真的是她。
換誰的衣裳都可,但紫菱和她的關係特殊,這若真換了她的衣裳,絕對是穿了她的命。
蘇止兮把戶籍放在她枕頭底下,畢竟不是正兒八經的通過官府得到的戶籍,但卻算得上是一條退路。
蘇止兮悄悄打開一道門縫,從門縫中拉進一個穿著緋色薄衫的女子,手上抹了迷藥,那女子一下子便倒了,蘇止兮脫了她的衣裳,順手給她蓋了件被子,戴上麵紗,將頭發全部挽起,頭上簪花,為了像勾欄樣子,她溜下來兩撮頭發,扭著腰往三樓裏去。
路上順了一個門沒關緊的包廂裏客人吃剩下的果盤,果盤基本沒動,蘇止兮隨便扒拉了兩下,就端著果盤往三樓裏去,她瞧見門口守了兩個侍從,腰上都戴著佩刀,便目不轉睛的往隔壁房間推門進去,聲音嬌滴滴的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喊道,“爺,久等了。”
那兩個侍從這才放下心。
李世榮在和誰見麵?
這房間內是一點聲音也聽不到,蘇止兮這人旁的沒有,就是非常容易倒黴。她這剛趴著牆偷聽,試圖聽到一點聲響,沒聽到便開了窗戶,看了一眼屋頂,因為設計原因,牆體突出來一塊小屋簷,興許能夠爬上屋頂。
她剛搬了把椅子,一腳踩上窗台。
門口老鴇便引著客人往她的房間裏來,那兩個侍衛立馬反應過來,剛才沒人?那那個女子是?
他們臉色驟變,立馬跟著衝了進去。
蘇止兮回頭和老鴇麵麵相覷,好在她麵上帶了麵紗,老鴇並未知道她是誰,憑著她身上的衣裳,尖叫一聲,“海棠啊!你怎麼能夠想不開!”
蘇止兮顫顫的縮回腳,裝模作樣的嗚嗚了兩聲。
想不開啥?你倒是說啊,你不說我怎麼演?
老鴇聲淚俱下,“不就是一個沒心肝的負心漢,不值得你如此!”
蘇止兮顫著聲音嬌滴滴的說道,“媽媽,我真的很難過~”
嗚嗚嗚,中原太難了,還是帝國人頭腦簡單點,她果然在帝國待久了,腦子都不咋適應中原的詭計了。
隔壁房間的雁回霖聽到這幾聲矯揉造作的聲音,丟下李世榮往外走,便看到一身清涼的蘇止兮正虛虛的戴著麵紗假哭,雖然隻露出一雙眼睛,但雁回霖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