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牢裏,大量鮮血淌過不平整的地麵,流進生鏽地鐵籠裏,浸濕了裙擺。
被剝去指甲的手,顫巍巍伸向籠子外,一隻被開膛破肚的老鼠被人踢了過來。
薑萊抓住後,塞進嘴裏狼吞虎咽。
“她還是不肯承認?”
問話的人身穿西裝、戴著銀絲眼鏡坐在皮製椅上,接過黑衣人遞來的顯示器。
上邊浮現出薑萊的信息匹配。
“張先生,我們好像被人擺了一道。”
黑衣人看向蓬頭亂發,滿身血垢的薑萊,低聲說:“她是芬尼根的實習生。”
張毅和了然點頭,用拐杖挑起薑萊的臉,再對比照片上,確實有幾分相似。
他冷哼:“安插在審判委員會的人被發現了,但那個人,隱藏得比我們還深。”
“既然她不是薑挽……”
薑萊涕泗橫流,期盼地望過去,心想終於可以從這間可怕的地牢裏出去了。
“殺了吧。”
一句話,將她的希望撲滅。
“別,別殺我,我知道誰是薑挽!”
薑萊的雙腿被鐵鏈拴住,撲到鐵欄前哭喊著:“監控!遊樂場的監控裏,真正的薑挽曾經欺負過我,那裏可以看到!”
黑衣人屬心領神會,轉身出了地牢。
“張……張先生,別殺我。”
薑萊貼近鐵欄邊,臉上沾染血跡,嘴唇幹裂蒼白,發出低低地哀泣。
“我被二級感染者的唾液沾到傷口,我好不容易靠著抑製藥活到現在。”
“殺了我,隻會髒了你們的手,不如幫我聯係芬尼根,或者送我回調查局。”
“我願意給你們做棋子,你們讓我向東,我絕不往西,我會很乖的!”
張毅和手上沾染的血,足夠彙成一湖水,麵對階下囚的哀求自是無動於衷。
他用拐杖尖端,戳著薑萊的額頭上,厭惡道:“你,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掃了眼破爛衣衫,袒露出來的雪白,又加了一句:“包括你的身體。據我們不完全統計,你至少殺了十個男人。”
薑萊往後瑟縮一下,故作受挫似的失落,垂首間,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他們究竟是誰,為什麼連調查局都沒有查清的過去,卻被輕而易舉翻出來?
生物危機降臨之前,她跟前男友吵架推搡中,不小心用刀捅了過去。
後來災難重重,她為了討口飯吃,跟那些饞身子的男人糾纏……接連十個,都趁著行房事時,神不知鬼不覺殺了。
她把他們,都埋進了水泥裏。
“孫先生,遊樂場的監控視頻裏隻拍到她一個人,沒有拍到真正的薑挽。”
顯而易見,有更強勁的對手在跟他們暗自較量,保護著叫薑挽的女人。
孫泰頭也不回道:“殺了,喂狗。”
薑萊一聽怒搖鐵欄,發出尖銳地嘶吼:“放了我,我是芬尼根的女人,他要是知道你們敢這麼對我,一定殺了你們!!!”
他無動於衷,對鏡整理西服。
旁邊的黑衣人附耳低說:“芬尼根來了,指名點姓要帶人走,您看……”
“拖到芬尼根麵前,拿條件交換。”
聽到芬尼根的名字,薑萊喜出望外,貼在鐵欄邊獰笑:“你們殺不死……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