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遲早抬頭望去。
看見薑挽朝自己走來，眼底蒙上一層水霧，抿唇要說什麼，又擔心她會生氣。
“會場沒有安排車輛接送嗎？”
薑挽將暖手寶塞到他手裏，擦去他臉上的灰塵，蹙眉擔憂問：“受什麼欺負了？”
“有車送，想跟姐姐好好道別。”
季遲早將一株黑色曼陀羅送給她：“不知道下次跟姐姐見麵是什麼時候，身上隻有花留給姐姐做紀念。”
“謝謝，每次收到花都很開心。”
她拍拍季遲早的肩膀，寬慰道：“不要把任昱的話記在心上，每個人的境遇不同，你已經獲得屬於自己的自由。”
“姐姐從來沒有嫌棄過你。”
季遲早俯身抱住薑挽，碎發遮住眼底的陰霾，深吸屬於她身上的淡香味，臉上笑意漸濃，有種想要把她收藏的衝動。
薑挽輕拍他的後背說：“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可以打電話，姐姐都會認真聽。”
麵對病嬌生存法則第一條，順著他的心意來，穩住他的情緒，又得離遠點。
當時在光明監獄，米羅達並沒有安排安置房，而是想讓薑挽把人帶在身邊。
她堅決反對，表示政府要保護季遲早，就自己安排，她的單人任務已經完成了。
還在分別時，裝出為難的樣子。
她當然認同季遲早身世悲慘，極其需要關照，但誰敢待在病嬌身邊，一個不快就會被殺死，裝進笑臉娃娃裏。
“姐姐，我會記住你說過的話。”
季遲早輕輕應了一聲，餘光掃向坐在車裏觀望的任昱，在薑挽耳畔低說：“姐姐，我查到父親的雇主是誰了。”
薑挽：“！！！”
你們要報仇別帶上我！
裝甲車內，任昱握緊方向盤，微一挑眉，把臉轉到一邊不去觀望。
於洋更是直呼：“老大，對手段位有點高，你這種死直男豈不是被秒殺？”
路喬客觀分析道：“他比我們更清楚，要想保持關係，隻能以弟弟這個身份。”
於洋恍然大悟。
季遲早實際上是一個有分寸的人，盡管刻意氣任昱，但更珍惜這份親情。
“捂好，手都生凍瘡了。”
薑挽坐到副駕駛座位上，被任昱蓋上有毛毯，往手心塞來暖手寶，感覺末世的冬天，給人一種安寧踏實的錯覺。
待調查局小組駕車離開後。
坐在接送車上的季遲早關掉智能表上的信息，搖下車窗，看向正跟隨父親回家的孟娉婷，從袖口掏出一個烏色錦盒。
劃破指尖將血滴進盒子裏，將一隻形似瓢蟲的蠱扔出窗外。
蠱蟲隨風飄一般，附在孟娉婷的風衣上，悄然鑽進她的脖子。
對著她的血管劃了一下，隨著一聲慘叫鮮血四濺，孟娉婷抽搐幾下倒地，孟雙全抱著女兒呼叫救護車。
接送車駛過案發現場，季遲早跟隨大眾望向窗外，看到孟娉婷身上的杏色大衣，和白色裙子被鮮血染紅。
在霓虹燈下顯得那麼淒美動人。
他臉上光影明暗交錯，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捂著暖手寶，感覺溫暖極了。
……
一周後，調查局小組突然接到陳博士通知，要去實驗基地開會。
他們換上防護服，來到實驗基地門外，踩著移動踏板進入通道，透過防彈玻璃可見，負四層大廳全是變異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