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擰斷她脖子的手一鬆,任昱沉沉的身體壓下來。
病毒在他體內瘋狂亂竄,致使他高燒反複持續不退,意識逐漸模糊,被獸性占據上風。
薑挽立馬掙開他的鉗製,把人推到一邊,起身趁機逃跑。
地上的任昱猛地爬起來。
從身後將薑挽撲倒,一個翻身再次壓製住她,擒住受傷的那隻手,憑借嗅覺去尋找傷口的位置,俯首張口吸吮鮮血。
薑挽左手被扣在地麵,右手連著半邊身子被提起來,忽然發現任昱脖子青筋暴起,額頭覆有一層薄汗,皮膚浮出鱗片現象。
這是人類變異的前兆。
“你,看不見了對嗎?”
任昱吸吮動作一滯,抬起頭看她,眼底蒙上一層白霧無法對視,倏然扣住她的下顎,指腹掠過嘴唇確認位置,吻了上去!
薑挽猝不及防,感覺熾熱地吻要將自己吞沒,雙手下意識抵住他的胸膛,卻被環住細腰的手一扣,整個人貼了上去。
她嚶嚀一聲,捶打任昱的胸膛,在掙脫之後仰首大口呼吸,發絲貼著臉頰,感覺細密地吻又落在脖子上、鎖骨上。
突然戛然而止。
哢噠一聲,手銬套住薑挽的右手,另一隻扣緊任昱的左手。
他俊秀地臉湊過來,嘴角噙有一抹得意笑,似乎在嘲弄她手段稚嫩,倏忽眼皮一垂,沉重的身子將她壓在地上無法動彈。
薑挽:“……。”
果然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薑挽感覺心弦被人撥弄,下意識擒住對方的手,卻聽到磁性冰冷地聲音問:“為什麼救我?”
她微一哆嗦醒過來。
看到任昱倚坐身側,指尖輕觸到她胸口的小黃花,臉色微紅,編了個理由:“長得帥。”
任昱微一挑眉:“還有?”
“活好器大,死得早。”
薑挽觀察他的表情,似在認真思考,不禁起身湊過去,手在他麵前輕擺,蒙上白霧地眸子沒有一絲波瀾,沉寂如死水。
“看不到,依舊可以準確將你擊斃,不要存在僥幸心理。”
任昱抓住她晃動的手,再一次問:“你究竟是誰?”
薑挽聲帶發育受損,被任昱這麼一嚇唬,一時上頭的愛意被理智占據上風,決定偽裝到底。
等他出舊址以後分道揚鑣。
“一棵土生土長的油菜花。”
任昱的手在她臉上摸索,滑過她的鎖骨,輕觸到小黃花問:“你可以進化出人類的外形?”
“對於變異植物來說,人類的外形,無異於醜過屎殼郎。”
薑挽故作嫌棄,撇嘴說:“隻有極少植物部分選擇進化成人。”
任昱似回想起什麼,鬆開她的手倚靠牆麵,將壓縮餅幹扔過去,便閉目陷入長久的沉默。
薑挽捂著咕咕叫的肚子,撿起壓縮餅幹,拆開包裝細嚼慢咽,感覺被調查局慣得有點挑食。
她用腳去撩地上的水,擰開瓶蓋一口灌下去,任昱的智能表突然連接上信號,彈出語音通話。
他指尖輕觸連接,信號很差,對麵說話磕磕絆絆:“呼叫……上尉……請……位置……”
滋滋電流聲,突然變得清晰一些,聯絡員的呼叫再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