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剛才有一瞬感動，不過現在喂了狗，薑挽跟自己很像。
都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
他的手往後摸索，寬大的手掌幾乎能夠包住杯子，指甲尖銳醜陋，看起來像是蝙蝠的形態。
說明活體實驗室裏有蝙蝠。
薑挽往後退步，蹲在不遠處觀察顧景文，隻要他有任何異常舉動，都會扣動扳機將他擊斃。
莫約過了半個小時。
顧景文的身形變成原來的樣子，似恢複力氣一般，爬到沙發上躺著，看向蹲在地上的薑挽。
“薑小姐，該拿什麼還你？”
旱魃一族，聽覺視力極好，顧景文當然聽到薑挽在房間裏罵咧咧，還有那幾句糾結的話。
薑挽轉動槍柄，坐到茶幾上跟他商量：“我要一張假麵人皮，一塊不被定位的智能表。”
“沒問題。”
顧景文目光落在用布條包紮的手上，忽然朝薑挽伸出手，茶幾跟吸鐵石似的飛過去，連人一起帶到他麵前。
“這是……控製術？”
“對，能夠控製物體。”
薑挽暗忖末世能爬到一定位置的，都不是什麼正常人，一個比一個變態，個個都比自己強。
她看向揭開布條的手，發現他動作很輕，生怕弄疼自己似的。
就連上藥也那麼輕柔，還俯首輕吹傷口，癢得自己縮回手。
卻被他握住指尖，輕輕拉回去，墊上紗布，纏好繃帶才鬆開。
“薑小姐想要的東西，明天會送到，想見的人，也會見到。”
薑挽頷首：“當然，你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我也一樣。”
如果想要的，包括你呢？
顧景文目不轉睛看她，莞爾一笑：“我從未見過一個女人，對我從頭到尾防範，看似屈服，實際上一直跟我保持距離。”
薑挽的手往前一伸，戳到他的下巴：“過於沒有距離才對。”
“是心。”
他說：“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薑小姐，你是鐵做的嗎？”
薑挽用狐疑地眼神看他，倒吸一口冷氣：“一個獵人，在問一隻獵物，為什麼還不掉進陷阱裏？”
他斂去眼底地情愫，操控茶幾往後移，語氣透出一絲遺憾：“可惜薑小姐太聰明。”
“彼此彼此。”
薑挽拂去身上的塵埃，上樓沒有進入顧景文的房間，反而把行李箱推進書房裏。
她刻意跟顧景文保持距離。
待書房掩上。
顧景文從冰箱裏取出一個證據袋，裏邊有變異白菜的半邊發黴根莖、四片泛黃菜葉。
他打開大門交給莊成，發信息叮囑：交到顧榮浩手中，一旦調劑成功，立刻更改計劃。
：追蹤季遲早的動向。
莊成頷首，轉身離開居民樓，暗忖：CEO以前要除掉長老，是為了不讓旁係家族的孩子遭受迫害，拯救像他一樣的人。
甚至在得知顧氏秘密進行強化實驗，用諸多無辜人性命做無謂的犧牲時，還想要借調查局的手，找出實驗室的位置。
CEO一直以來，都厭惡顧氏正統家族用人命來延長壽命，未雨綢繆多年，早就做好同歸於盡的打算……可他遇到了薑小姐。
如果變異白菜還沒有出現，CEO不會對強化實驗抱有希望……
可從CEO遞來變異白菜的根基開始，他在薑小姐和家族之間，選擇了後者。
莊成望向站在窗邊俯視車輛的薑挽，不禁籲出一口氣：“希望CEO不會後悔……”
——
地下城。
克裏特醫療器材配件廠。
一輛黑色轎車從後門駛出，正欲打方向盤逃跑，被一串火焰融化輪胎，火苗躥進車內燒人。
“他娘的，老子半個月沒出來露麵，換幾個分身出去都能被他們追蹤，神特麼見鬼了！”
顧榮浩指向身旁髒辮男，破口大罵：“還他娘幹坐什麼，空間瞬移呀，找個地方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