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之際,四城的晨鍾敲響。
城東曲宅。
允笙早起一番被納蘭溯“熱熱鬧鬧”的送出門。
看著如此誇張的納蘭溯她心想要不把他換了。
今日曲雲笙和雙竹踏雪準備去學院報到,在曲雲笙多次堅持下萬般確定自己可以一個人去研學派報到兩人才離開。
越過層層學堂,踏台階千階。
緋衣流仙裙數層顏色相近的蛟紗在陽光下發出如同深海星空絢爛又迷人,鬆鬆挽著的仙髻上除了並蒂的兩朵海棠銀珠花外別無他物,卻更襯得肌膚如雪的她美豔動人。
微風不燥,站在研學派大院門前允笙心情複雜無比。
整個研學派的大門顏色基調是以官黃色為主,一個似鬼畫符的圖騰印在門上,常綠的青藤爬滿了牆,樹木在野蠻生長無人打理
遠遠望去院內沒有一人十分冷清,研學派自己一片地方還用圍牆圍了起來,牆壁上篆刻著各種符咒和防禦陣法。
她剛想走進去身後傳來一人的聲音
“你沒同傳嗎?”
曲雲笙回頭看見一個抱著雜七雜八臉上還有幾道灰,齊溪也同樣看著她,這才想起來今年有兩個新人來報到。
看這女子似乎就是曲家小少主曲雲笙,他耳朵微燙移開了目光。
“跟我來吧,沒有同傳進來研學派會被陣法困住的。”他從門後的一個暗格拿出一個漂亮的徽章很像門上的圖騰。
他走上去把徽章放到曲雲笙手上,帶著她來到報道的地方,那是一個僻靜的小院,雜草很多,幾乎沒有什麼踩踏的跡象,小院牌匾上寫著弟子報道處。
踏入院內便看見屋簷下有一個瞎了一隻眼,頭發灰白的老頭躺在搖椅上似乎入了什麼不得了的境界。
“百老,今天是新人報到的日子,您忘了?”齊溪頭疼道,幸好他及時看見了不然把人從困陣中救出來更麻煩。
“啊?啊啊?”百老坐起身用瞎了冒著白茫茫的眼珠“看”向曲雲笙,一張紙飄了出來。“哎呦,年紀大了容易忘事。”
“曲雲笙是不,在上麵寫上自己的名字,滴幾滴血在這個瓶子上。”他指了指屋簷下的瓶子。
“是的。”曲雲笙照做,正想去拿瓶子,齊溪就遞了過來。
“謝謝。”曲雲笙道了一聲謝。
齊溪僵硬的扭過頭沒有說什麼。
要知道這是研學派目前唯一的女弟子。
研學派報的女弟子本來就少還有很多沒有通過試煉的,要麼知道研學派學的是什麼就轉院了。
希望她不會走的那麼早。
“唉?齊溪你也在這啊。”盧燃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人,“百老這是來報到的新生,溫與嘉。”
“在上麵寫上自己的名字,滴幾滴血在這個瓶子上。”盧燃拿了瓶子給溫與嘉。
曲雲笙回頭看見溫與嘉第一眼的感覺是,翩翩少年,如玉如雲,讓人感覺不真實,姣好的皮囊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看似好接近其實不然。
見她回頭溫與嘉倉促的移開看著她的眼神,這是他第四次見她,有兩次都是無比的狼狽。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深藍色的長袍衣襟和袖口處用寶藍色的絲線繡著騰雲祥紋,腰間束著一條淺藍色祥雲寬邊錦帶還掛著一塊品質極佳的白玉。烏黑的頭發束起來,一隻玉簪鬆鬆垮垮縛著看似要掉下來卻紋絲不動。額前有幾縷發絲被風吹散,和那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著,顯得頗為輕盈。
倆人報到之後便被帶去了學堂,第一天不上課是去學派報到然後是去宿樓領排課表的日子。
“曲大小姐,久仰。”溫與嘉先開口,“在下溫與嘉,以後便是同門了。”
名字與他說話的語氣一樣,溫柔謙遜如沐春風,咬字清晰不急不躁說的不多也不會太過卑微和討好,眼神含笑就看了曲雲笙一眼就緊張的別過頭。
“叫我曲雲笙就行,溫同門以後多多關照。”允笙淺淺一笑。
這一笑讓溫與嘉更加緊張了,心跳快速跳動,他幻想過很多與她見麵時說的話做什麼動作說什麼話什麼討要傳信石的聯係符文……
他糾結著不知如何開口時曲雲笙就先把傳信石拿了出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溫同門能不能加你一下傳信石。”
溫與嘉欣喜若狂強裝鎮定的拿出自己的傳信石立馬展示出自己的傳信符文。
說是傳信石不過是一個白色方形玉石加了傳信符文和一些陣法機關術,隻是他瞧著曲小姐的傳信玉石更加精細長了一點四個角也沒有那麼尖細,要不下次他試著改一下。
加了傳信符文後允笙和溫與嘉就去拿宿樓鑰匙和排課表了,今天是周休日院中也沒什麼人。
“唉,今年就倆人。”盧燃歎氣道,“還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下來呢。”
齊溪看著他們一起離去的背影,“會的。”
他有一種直覺這倆個師弟師妹的加入會讓研學派很不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