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有人打他了?
陸遷把這個疑問告訴狗二,結果狗二也說不知道。
陸遷捏了捏眉心,再次忍不住感慨,【你究竟有什麼用啊】
狗二自知沒理,默默下線了。
陸遷言簡意賅地把這裏發生的事告訴了警察,順便把那個人渣的手機上交,讓法律來製裁這個混蛋。
警察叔叔對他見義勇為的行為進行了表揚,還獎勵了他一小塊盒裝蛋糕。
沒多久醫院的急救車也到了,陸遷沒跟著上車,隻是站在原地看著救護車載著唐棠呼嘯而去。
一陣涼風吹過,陸遷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他搓了搓胳膊,轉身準備回家,卻發現不遠處的木棉樹站著一個人。
那人靜靜看著他,頭頂的木棉花經風吹落,明明在追逐夏風,最後卻飄飄轉轉落在他腳邊。
陸遷不知道齊白昱來多久了,也不知道他看了多少,在他眼裏,齊白昱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人,慢慢吞吞地從樹下移到自己麵前,每一聲腳步都顯得很沉重。
陸遷不可避免地與齊白昱對上了視線,看著看著,手突然疼了一下。
他低下頭,才發現自己剛剛把手裏攥著的叉子了紮進肉裏,鮮血瞬間染透他的掌心。
在無聲的對視裏,齊白昱喊了他的名字,但往常齊白昱都隻喊他的小名。
“陸遷。”
陸遷把流血的手往後藏了藏,微微抬起下巴,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弱勢,“叫我幹什麼?”
齊白昱動了動眼珠子,看了眼陸遷身後黑漆漆的小巷,“這邊不是你回家的路吧?”
陸遷心中一跳,佯裝鎮定地扯了扯嘴角,“我在這附近轉轉,消消食。”
齊白昱目光沉沉,對於陸遷找的借口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他沉默,陸遷也不敢開口,他們就這麼在夜風與花雨中對立許久。
最終打破僵局的還是齊白昱。
他的神色分辨不出什麼情緒,但是在柔和的月光下似乎帶上了溫情與無奈,他勾起唇角,上前一步,一邊彎下腰去夠陸遷藏在背後的手,一邊說:“遷兒,你知道的,我這人最討厭謊言與欺騙了。”
他握著陸遷那隻受傷的手,耐心地把用消毒濕巾一根一根擦拭染了血的手指。
陸遷抿著唇,從他這個角度看去,齊白昱就像隻溫柔漂亮的薩摩耶,但卻沒係繩子,隨時可能一躍而起咬向他的脖頸。
齊白昱把陸遷的手擦幹淨後,湊到唇邊哈了一口氣,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手這麼涼,快回家吧。晚安陸遷,記住不要騙我哦。”
他說完以後,便踩著一地的落花,慢悠悠地轉身離開。
陸遷愣怔地站在原地,眼睛一直望著齊白昱離開的方向,直到齊白昱徹底消失他的視野時,他才堪堪收回目光。
【宿主…】狗二擔心地看著陸遷。
陸遷後知後覺動了動眼珠子,覺得臉頰涼涼的,便伸手一摸。
全是淚。
“狗二,不知道為什麼…”
剛剛被齊白昱擦過的手按壓在自己的心口上,緩緩收緊十指。
“我好難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