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嗤笑一聲,走到陸遷麵前緩緩蹲下身,那修長的指尖捏著一枚硬幣,陽光下泛著銀質光澤。
她把硬幣到半空,又穩穩接住,把朝上的那一麵舉到陸遷跟前,“我們來玩個小遊戲吧,小遷。”
“如果是字,我就把你打暈了帶走,如果是花,我就放過你,好嗎?”
陸遷擰眉,“…我為什麼要跟你玩這種遊戲?”
蘇瑤卻是自顧自地點點頭,“你同意就好,公平起見,就讓白昱來拋吧。”
她把硬幣拋給齊白昱,旋即齊白昱把硬幣放在拇指指尖,用力向上一彈,硬幣瞬間彈到半空,不停翻轉。
陸遷雙目死死盯著那枚硬幣。
拜托,千萬不要是字!!
硬幣落在地上,發出“叮”得一聲脆響,陸遷覺得他的心髒也跟著硬幣一起翻騰,額頭滲出冷汗,眼皮跟嘴唇都在不自覺地顫抖。
幾秒鍾的旋轉過後,硬幣停了下來。
陸遷失神地癱坐在地。
是字。
蘇瑤見狀,捂著嘴笑起來,“看來今天不是你的幸運日。”
陸遷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開口,頸側倏地襲來一陣疾風,直接將他打暈在地。
*
白日裏剛下過一場雨,到了夜裏便冷起來,窗戶被人從裏麵推開,墨綠色的窗簾被灌進來的風吹得不停鼓動,切割著澆進房間裏的月光。
潮濕的空氣與泥土樹木的苦澀鑽進鼻腔後,陸遷抬了抬眼皮子,努力眨動眼睛,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起來。
他這是又被帶到哪裏了?
他試著抬動四肢,卻發現手腕跟腳腕都被鐐銬束縛起來,陸遷開始奮力掙紮,可他的每一次掙紮,除了帶來細密的疼痛,就隻會讓它們在皮肉裏陷得更深。
“有人嗎?!”
半晌,放棄掙紮的陸遷扯著喉嚨喊了一嗓子,但是旋即就感到肺裏火辣辣的得疼,他拉出長長的幹喘,額頭也開始冒冷汗。
突然間,鼻間的空氣裏除了林木的苦澀,又多了一股奇異的味道,像是檀香木,但卻又比檀香清甜一些。
陸遷用鼻子嗅著氣味的來源,眼珠子來回在這個陌生對方的地方掃動。
下一瞬,陸遷呼吸急促起來,心髒猛烈跳動,他再次拚命掙紮,甚至不顧冒火的嗓子嘶吼。
“你對我做了什麼?!快放開我!!蘇瑤!齊白昱!不管是誰!快給我滾出來!”
就在此刻,耳邊傳來一聲響動,不遠處的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陸遷努力抬起下巴,嘴裏還在罵罵咧咧,眼珠子向門口瞟去。
是蘇瑤。
她穿著白大褂,腋下夾著文件夾,踩著細高跟不疾不徐地走到了床邊。
她的目光陸遷發紅的臉頰滑過,短暫停留一瞬,又慢悠悠得收回視線。
陸遷衝她擰眉,“你這個瘋女人,你對我做了什麼?!”
蘇瑤勾唇淺笑,“一點的小玩意兒罷了,”
她這話說的沒頭沒尾,可陸遷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麼。
陸遷恍惚了一下,緊接著全身的血轟得湧向大腦,他瞳孔緊縮,牙關都在發顫。
蘇瑤的手指覆在陸遷發燙的小腹上,不輕不重地摩挲著,陸遷本身的膚色偏向於小麥色,此時而透著淡淡的粉。
她斂下眸,嗓音依舊是溫溫柔柔,表情卻像是陷入回憶,隱隱扭曲的五官帶著一股子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