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丁拓抬起眼看到她,黑曜石般的雙眸瞬間亮了起來。
尹隨心將車靠邊停好,熄火下車,站在車邊,就這樣,兩人之間相隔幾米遠。
晚間的微風吹過,有些冷,正是因為這份冷意讓人更加的清醒。
尹隨心看著丁拓,那個不管什麼時候都將自己收拾的幹淨得體的男人,此刻,卻罕見的有些落寞,似乎收斂了他所有的意氣風發,聲音裏有著太多的會讓人誤會的感情流露。
尹隨心一時心裏有些複雜,百轉千腸,想要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半響,她開口問:“有事嗎?”
有事嗎?
有事嗎?
她竟然問他有事嗎?
她的意思很明顯,你有事嗎?沒事就不要來找她。
嗬,他和她之間怎麼變成這樣了?非得有事才來找她?
看到她的欣喜都被她陌生的眼神和陌生的話語打擊的體無完膚。
有事嗎?多麼陌路、多麼生疏的三個字啊!
丁拓緩了緩心神,閉了閉那雙黑曜石般的雙眸,長長的睫毛輕顫著掩飾住他所有的情緒,也就那麼兩三秒的時間,他再次開口喚她的名字,“隨心。”
這一聲聲深情的輕喚,溫柔的打破夜晚的寧靜。
他說:“對不起。”
尹隨心頓了頓,那輕輕的三個字好像在她心裏砸出重重的響聲。
她抬起眼,詫異的看著他。
“對不起。”
輕柔、緩慢的聲音,飽含的情感太多……
這三個字,為什麼會出自他的口?他是為那晚的失態道歉?
說句心裏話,她一點也沒有這個心理準備,不管是他在碧水源門口等她,還是因為他說出“對不起”三個字。
她不覺得他欠她這三個字,畢竟,這種事哪有什麼對錯之分?
四目相對,丁拓說:“對不起,遲來了半個月的道歉你還願意聽嗎?”
“對不起,那晚我失態了。”
“對不起,我為我的行為給你帶來的困擾道歉!”
“對不起,隨心,你會原諒我嗎?”
“對不起,如果可以,我希望咱們還可以是朋友!像以前那樣可以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分享的朋友。”
秦稍端實在受不了江一輝一天三個電話轟炸,隻得抽出時間和江一輝約了在‘魅心’見麵。
“說吧,到底什麼事啊?”秦稍端坐下來,看著對麵一口接著一口,拿啤酒當白開水喝的江一輝。
江一輝抬眼看了看秦稍端,“秦大總裁,這見你一麵越來越難了啊?這真隻能在電視上默默的關注你了。”
秦稍端笑了笑,“得了吧你,少說這些有的沒的,有事趕緊說事。”
江一輝煩悶的歎了口氣,“哎,我心裏苦啊,想來想去也隻能找你訴說訴說了。”
秦稍端笑了笑,“這是怎麼了?月經不調啊?要不趕緊去藥店買瓶婦炎潔洗洗?”
江一輝搖搖頭,“別說婦炎潔了,就是雲南白藥,也無法彌補我心靈上的傷痛。”
秦稍端開口問:“你是不是和隨心朋友,那個叫汪雨微的又鬧了?”
一聽這名,江一輝就炸了,“鬧個毛啊,都散夥了還鬧什麼鬧!”
“真散了不是鬧脾氣?”
“人現在飛哪國了我都不知道,還鬧什麼啊!”
“到底怎麼回事你說說。”
江一輝猛灌了口啤酒,將酒杯重重砸桌上,人靠著沙發上,一臉失意落魄的神情。
“女人為什麼總想著要結婚?難道不結婚她們就活不成了?成天逼著我,甚至都拿刀架我脖子上逼我,我不過因為不耐煩,罵了她兩句,她就說分手,收拾好東西就走了,我起先也以為她不過鬧鬧,沒放心裏去。可過了些天再去找她,才知道她已經出國了。這都一個多星期了,音訊全無。看來,這次她是鬧真格的了。得得,要分就分,我江一輝還愁找不到女人?去,她還蹬鼻子上臉了,就她那種貨色,要不是看在她那麼上趕著我,我早他媽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