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稍端接到江媽媽電話的時候,有些詫異,頓了頓,問:“江阿姨,請問你有什麼事?”
電話那頭江媽媽笑了,笑容中帶著討好,“真不好意思,稍端,打擾到你了嗎?”
“沒事,有什麼事阿姨你直接說吧!”
“是這樣的,我找不到輝子,打他電話也沒人接,他都好多天沒回來了,我有些擔心,想問問你,知道他在哪嗎?”
秦稍端說:“輝子那麼大的人了,丟不掉,阿姨你不用擔心。”
“話是這麼說,可是,哎……”江媽媽期期艾艾的歎了口氣,“輝子他太混賬了,你說他和你差不多大,你都結婚好幾年了,還這麼有出息,他卻還沒個定性,好不容易找了檀傾這個不錯的姑娘吧,又不知道珍惜,要是把檀傾氣走了,我看他從哪找這麼好的姑娘去?”
秦稍端聽著也不說話。
江媽媽自顧自的道:“輝子就是被他爺爺奶奶給慣壞了,什麼事都由著他,要是他把檀傾氣走了,我倒要看看他找個什麼樣的,要是敢帶回來什麼不三不四的女人,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秦稍端聽著有些不耐煩了,他忙著呢,待會還有個會議,哪裏有時間聽江一輝媽媽在這抱怨,他說:“嗯,行,看到輝子我和他說一聲,讓他回一趟家。”
“哎呀,真是太謝謝你了!”江媽媽聽秦稍端這麼說,立馬喜笑顏開,她知道別人找不到江一輝,但秦稍端一定能找到自己那混賬兒子。“麻煩你了,那阿姨不打擾你了,你先忙吧!”
秦稍端“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秦稍端在一個迪廳的包間裏找到江一輝的。
江一輝抱著一個酒瓶子歪在沙發上睡的正香。
秦稍端看他這個窩囊樣子,一個沒忍住,一腳踹過去,“你媽電話都打到我這來了,你有什麼事能不能放個人屁,這麼一直憋著你不難受啊!”
那一腳踢的不輕,江一輝疼的一哆嗦,正準備發火,待看清來人是秦稍端的時候,一肚子的氣硬生生的又給憋了回去。
他伸出手抹了抹臉,淡淡的瞥了眼麵色不佳的秦稍端,坐起身問:“稍端,你來了!”
秦稍端伸出腳踢了踢地上亂七八糟的空酒瓶子,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說吧!你這抽風得抽到什麼時候?”
“我抽風?哈哈!我怎麼會抽風呢!我好的很呢!我過的無比的快活瀟灑!”
秦稍端冷笑一聲,“你好?你一天二十個小時跟個輪子一樣沒命的轉,不過,你他媽樂過頭了吧,有你這樣玩命的嗎?!你說你好,你哪裏好?一張臉白得演死人都夠格了。輝子,你說,你到底要鬧哪樣?”
江一輝垂著眼,一個失了精神頭的笑慘兮兮的掛在嘴邊,從麵前的桌子上掏出煙點上,一根接著一根的抽,沉默著,像個惜字如金的王子。
“輝子,這麼長時間了,你要裝失意、你要發泄、你要放縱,也都該收收了,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你得被你自己玩死!”
秦稍端走之後,江一輝靠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江一輝在想,到底從哪一步開始,讓汪雨微動了徹底離開他的念頭。
直到上次去找汪雨微之前,江一輝還是認為汪雨微是喜歡他的,他太了解她了,更了解她對他的愛。
所以江一輝也相信,他和她之間斷不了,不可能斷。一年半了,汪雨微有多愛他,他不是不知道,他們罵過吵過鬧過,可誰也沒動過真正分手的心思。
一年半的時間,五百多個日日夜夜,足夠讓他們的心長在一起,不可分割。
江一輝一遍遍告訴自己,她會回來,她一定會回來。
她舍不下自己的,根本不可能做到她嘴上說得那麼絕!
感情不會一朝一夕就斷掉,逃離也不過是回避的一種方式。
就算她嫁人了,可是她,終究會回來。
可是,他錯了,錯的離譜,錯的可笑,錯的令人發指。
她不愛自己了,她不在乎自己了,她看自己的眼神比陌生人還有陌生!
可是,她卻對著那個老男人笑顏如花!
直到這一刻,江一輝再也騙不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