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濤眼看撒嬌哀求求情都沒用了,破罐子破摔的大哭道:“我不管什麼舍得,我不去,就是不去,打死我都不去!”
秦媽媽沒想到周博濤這樣耍無賴,瞪著周博濤,道:“你要不去,我就沒你這個侄子,從此以後我們秦家與你沒有一丁點的關係,你也不要再叫我大姨!”
說罷,不再看周博濤一眼,起身離開。
看著秦媽媽離開,周博濤的哭聲戛然而止,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好不狼狽,他怔怔的看著病房門那消失不見的秦媽媽的背影,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一樣。
實際上對他來說,去部隊比天要塌下來更讓他感到害怕。
周博濤一覺醒來,看著病房裏那熟悉的白色天花板,眼睛眨了眨,想起他大姨和他說的那事,發現那並不是一場噩夢,而是一個血淋淋的現實的時候,他忍不住把臉埋進被子裏,嘴裏發出嗚嗚的哭聲,用腳使勁的蹬著床,扯動背上的傷的時候,他疼的直吸氣兒,那嗚嗚的哭聲更大了。
這時,病房門再次被打開,周博濤心裏一喜,以為是他大姨回來了,說不定大姨後悔了,不讓他去部隊了呢,想到這,周博濤一臉驚喜的抬起眼,但是,令他失望的是,進來的人並不是他大姨,而是麵色明顯不善的秦稍端。
周博濤嚇的心裏一激靈,結結巴巴的叫了聲,“哥……”
秦稍端走近床邊,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周博濤,臉上帶著審視的意味。
周博濤被看的心裏麵發毛,他咽了咽口水,道:“哥,看,看什麼……”
秦稍端冷笑了下,開口:“我在看你小子哪來的膽子,竟然敢耍我?”
周博濤心裏一哆嗦,哭喪著臉道:“哥,你,你說什麼呢,我哪敢啊……”
秦稍端眯著雙眼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隻有這一次機會,你要敢說一個假字,我廢了你!”
周博濤臉都嚇白了,“說,說什麼……”
“你去天恒大廈做什麼?見什麼人?”
“天恒大廈?什,什麼天恒大廈?”
秦稍端那雙細長的雙眼閃著一股叫做危險的寒冷氣息兒,“想不起來是嗎?那我幫你回憶回憶,北三環銀河soho旁邊的天恒大廈,旁邊有個科技館,想起來了嗎?”
周博濤梗著脖子點點頭,“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的確去過那。”
“你去那做什麼?見什麼人?”
“我去找秦梓茜。”
“梓茜?”
“對,我就是去找她。”
“你怎麼會在那找她?梓茜的公司可並不在那。”
“她讓我去那找她的,我後來聽她說了一句,她說她的未婚夫在那家大廈裏工作。”
“你見過她的未婚夫?”
“看到過,長的還挺帥的……”周博濤說著有些心虛的低下頭,他心裏越發的佩服丁拓了,他竟然連秦稍端可能會問他去天恒大廈做什麼的問題都想到了,幸好,幸好他教自己怎麼回答了,不然自己肯定得露餡。
秦稍端眯著雙眼陷入了沉思,如果真是周博濤所說,他去天恒大廈找秦梓茜,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按照秦梓茜的性子,她一有時間肯定會去找丁拓。
可是,為什麼,他總是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呢?!總覺得冥冥之中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著整件事情。而且這人對他很熟悉,對他身邊的人也很熟悉,不然不會選擇周博濤和秦梓茜為利用的對象。
秦梓茜他倒不是很擔心,但是周博濤這個沒腦子的二百五,必須盡快把他送到部隊裏去,要不然,指不定要出什麼幺蛾子。
想到這,秦稍端看了眼周博濤,“你大姨都和你說了吧!”
周博濤抬起眼,那一頭紅色的頭發亂的像雞窩,眼圈發紅,帶著哭腔說:“哥,我不想去,我求你了,我……”
秦稍端看著周博濤這一副軟弱無能的癟三樣子,心裏的火氣就蹭蹭的往上冒,“讓你去部隊,又不是讓你上刑場!哭哭啼啼做什麼?!”
周博濤被秦稍端的表情和語氣嚇的往後縮了縮,伸出手抹了抹眼淚,“那跟刑場又有什麼區別啊?!電視裏都放了,天不亮就要起來,一整天又跑又摔又打的,成天關在軍營裏哪也不能去,那是人過得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