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呢,王揚也問過他爺爺,留著秸稈有啥用,那時候他還小,他爺爺就和他說,泥土也得吃東西,秸稈就是給泥土吃的。
當時王揚嗬嗬的笑著,樂了,沒當回事兒,隻是不相信的問:“泥土又沒嘴巴,怎麼吃呀?”
他爺爺笑而不語。
現在輪到自己來解釋,應該怎麼解釋呢?
摸著下巴,王揚拿起了樹枝,他畫了幾幅畫,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
他表示,泥土就像肉幹一樣,肉幹在水中浸泡,過一會兒就把水給吸幹了,就沒那麼幹巴巴的難以下咽。
泥土也是這麼個道理,秸稈對於泥土來說,就像水對於肉幹一樣,起到優化的作用。
如果連秸稈也一起采下,不僅得將秸稈拿過來,到時候麥粒取完了,還得丟出去,繼續埋在土裏,這不是在給自己找罪受嗎,太浪費力氣。
他嘿嘿的笑著:“你們不想浪費力氣吧?”
眾人搖頭,他們也不想多一道程序。
但就上一個問題,他們提出了疑問,水的例子他們可以理解,可是水是液體,可秸稈可是能摸到,能抓住的東西,它能像水一樣流進土地裏麼?
王揚微微一愣,脫口而出道:“你吃了肉下去,拉出來的還是肉嗎!”
眾人皺起眉頭,表情凝重:“我們也正在思考這件事。”
王揚無言,擺了擺手:“這事兒就別琢磨了,按我剛說的。掐掉麥穗就得了,不管你們會不會把那些茬踩死。反正別收上來。”
“時間上也不用瞎想,咱們下種的時間不一樣。最後種的可能還可以再成長些。”
這一次下了死令,眾人也不好再說什麼,按照他的要求開始收割。
速度上他們一時還不適應,沒有達到多快,還在慢慢的領悟新的技巧。
而王揚則和小夥伴們一起取穎果,他抖下許多麥粒,才會進行新一輪的“取卵”。
不得不說,這種野麥的生長能力很強,對這片地區的氣候和土壤已經非常好的適應。在沒有悉心的照顧與澆灌下,竟然長得不錯,顆粒飽滿。
王揚看得咧嘴而笑,盡管有些是空的,有些顆粒很小,依然不能澆滅他愉悅的心情。
心情一好,手上的動作自然就快,沒一會兒,他就和小夥伴們弄出好幾袋的穎果。
其中一位被王揚取了名。叫做守倉的孩子,拖著幾袋子,打算放進糧倉裏。
王揚將他攔了下來,在裝倉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曬穎果。
這類穀類作物,在王揚爺爺那輩兒。都會用一個風車似的打穀機打穀,然後將好的穀物拿去曬。曬幹裏麵的水分,才可以保存。
小麥自然不能過濾這道程序。王揚對曬的地點也有了想法,隻見他爬上了屋頂,對小夥伴們招了招手。
守倉吃力的拋上來一袋,王揚接住,有點兒吃驚,這孩子發育得挺好的呀,力氣大得驚人,和自己小時候比,光是力量上可能差不太多。
想想也是,那時候自己什麼條件,現在什麼條件,小孩子發育得好些也沒必要驚訝。
他將一袋倒在了屋頂上,鋪平,又對下方招招手。
守倉喘口氣,又拋上來一袋,其他小夥伴見他有些吃力,也紛紛拋來,不過大多數才拋起來一點點,到不了這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