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夏羽被方靖說的話感動的不行,忍了許久的眼淚啪嗒啪嗒滴在被子上,嘴唇嚅動:
“阿靖,謝謝你願意為我做這一切,謝謝你還沒忘了我……”
話還沒說完,就雙手掩麵痛哭起來,都顧不上左手上的輸液管回了血。
方靖順勢在蔣夏羽床邊的椅子上坐下,輕聲說了句什麼。
阮如安離得遠,什麼也沒聽見。
隻看到蔣夏羽聽到方靖說的,放下了捂住臉的手,瞪大雙眼望著床邊的男人,一時忘記了哭。
之後臉上悲戚散盡,像是喜極而泣,一邊胡亂地抹著臉上的淚水。
“你不怪我當時的不辭而別了?”蔣夏羽一臉期待。
“那是你當時的選擇,我沒權利責怪。”
“我以為你會恨我,我隻是……”她再次哭了起來。“我隻是想變得更好,能配得上你。也怪我膽小,沒堅持下去。現在你結婚了,我該祝福你的。”
喂喂喂,知道他結婚還說這些。
阮如安從蔣夏羽字裏行間透露出的信息,都腦補了一場因男女雙方門第懸殊,被棒打鴛鴦的狗血大戲。
“別說這些了”
病床上的女人收了聲,下意識撥了撥額前垂下的頭發。
“你的傷是怎麼回事?”方靖岔開話題。
“養孩子嘛,總有磕著碰著的時候。”
阮如安坐在沙發上,雙臂環胸,看著麵前的兩人旁若無人地聊著。
他們之間熟稔的相處方式,和蔣夏羽的情緒變化,更堅定了阮如安心中的想法。
隻見蔣夏羽嘴上說著沒事,卻還是高高擼起左手的袖子,將裸露出的手臂展現在方靖眼前。
阮如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倒是也沒把她當外人。
“你看,也不是很嚴重。沒破皮,就是變青了。”
她已經瘦的手臂上的皮膚緊緊包裹著骨頭,關節處尤為凸起,看著真有些嚇人。
方靖繃著臉看向她的手臂,眼裏看不出情緒,不知是不是在心疼。
“阿羽。”他欲言又止,瞥了眼一同在病房裏的阮如安,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方靖站起身,又轉頭看了眼還在昏睡的一一,說道:
“你們好好養身體,有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提。”
“那……我怎麼聯係你。”女人小聲問道。
“明天我讓我助理過來。”
喲,居然不是自己來麼。
蔣夏羽顯然是沒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失落地點點頭。
“我先和我太太回去了,晚些會有人送吃的來。”
阮如安聽了挑挑眉,也站了起來。
好家夥。終於想起她來了。
“抱歉。”方靖走到阮如安身邊,牽起她的手。“耽誤了些時間,我們回家。”
這就走了?她吃瓜還沒吃明白呢,好歹給她一個發揮的空間啊。
有種等了半天的壓軸菜,上來卻是米飯的無力感。
阮如安縱使內心極度不爽,但還是沒當場發作。
“路上小心。”身後的蔣夏羽依依不舍地喊道。
出了病房,阮如安才掙脫了方靖的手,走路的速度也變快了不少。
方靖當然知道阮如安為什麼生氣,顧忌著住院部樓道裏不能喧嘩,隻能跟上她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