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聽說你宮裏前幾日……死了位宮女,可有此事?”
聽到此處,羅嬪的身子一頓,停了所有的動作,木偶一般僵在原地。
見她神色凝滯,他不耐煩的重複了一遍:“朕問你,可有此事?”
她立刻垂下眸子,掩飾著眼裏的慌張,吞吞吐吐的說:“……是,宮女夏荷……手腳……手腳不幹淨,偷了臣妾的首飾,臣妾不過罵了她幾句,她……她竟……竟投了井。”
“哦?是這樣嗎?羅嬪,你聽著,朕的話隻說一遍,如若有半句虛言,便是欺君!可是要拿你們羅家滿門性命來填的,所以,你最好想清楚再答。”
此話一出,羅嬪有些繃不住,身子癱了下去,她的侍女趕緊扶住她。
“李池,將人帶上來。”
李池抱拳應是。
將一名侍衛領了上來,他抱拳單膝跪地道:“卑職魏焰參見皇上。”
“起來說話。”
“是。”
“將你在行宮之時的所見所聞全部說出來。”
“是,卑職跟卓副將一起喝酒,大概一人喝了大半壇,忽然來了位宮女找他,說是奉了昭妃娘娘之命,卓副將一聽,便立即跟那位宮女走了,回來時,還帶了一壇酒,說是昭妃娘娘賞的,很是高興。”
南卿聽完眸子裏蘊了一絲氣憤,垂著頭輕輕撥著手腕上那隻尊紫檀水晶玉鐲子。
皇上側過頭凝了一眼南卿,眉峰微動,沉聲說:“然後呢?”
魏焰繼續說:“卑職開玩笑讓他打開嚐嚐,他卻不肯,珍寶似的藏了起來。結果沒過兩天,那宮女又來找卓副將,之後卓副將好像很開心,主動將酒拿了出來,同卑職共飲。那酒......不似尋常的酒,很烈,但卻是難得的好酒。飲完之後,卓副將醉醺醺的說他要去見一個人,他當時醉的很厲害,說話都已吃力,之後......便與卑職分開了。”
“你可認得那宮女。”
“回皇上,卑職認得。”
皇上給了李池一個眼神,李池了然拱手,掏出一紙畫像。
他凝著畫像,沉聲問:“可是畫像之人?”
魏焰拱手道:“回皇上,就是畫中之人。”
他將畫像扔到羅嬪麵前,怒聲說:“好好瞧瞧,是不是夏荷?”
羅嬪渾身哆嗦的看著畫像,臉上爬滿了驚恐,頭也微微晃著,想要否認,但想到之前皇上的話,便不敢輕易開口。
他唇角噙著一抹諷刺的冷笑,寒聲說:“難怪朕查了那麼久,居然在宮人中查不到此人,原來是投了井。若不是魏焰記得夏荷的長相,朕讓畫師畫下來,還真不一定能查出來。”
他目光鋒利宛如匕首死死盯著羅嬪,肅聲問:“記住朕之前跟你說的話,如有半句虛言,你知道後果。朕問你,夏荷可是你派去找卓子軒故意栽贓說是昭貴妃派去的?”
她目光惶恐的遊離在地上,餘光卻不自覺地瞟向皇後,皇後氣定神閑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有種含義不明神色。
她咬著牙,似乎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木訥的點點頭。
他冷然半垂著眸子,繼續問:“那盒香你是怎麼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