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虎清點著手中的票。主要是棉花票和布票還有少量糕點票,一個高級幹部拉攏人的卻隻給這麼點東西,可見當下的物資供應真的是捉襟見肘。
剩下的肉算是議價肉,劃了1.2的價格,骨頭下貨算毛豬劃了5毛。220斤的豬按統購生豬價格能賣90多塊錢。現在禮送了人交完了,任務交了,還賣了100出頭。
人果然是要學會變通,隻要詳細了解投機倒把的法規,就會發現有些東西個人是可以買賣的,比如獵人狩獵的東西,比如自留地的產出。懂行的跟不懂行的差距就是這個信息差。
下一步得找閻埠貴介紹跟冉秋葉認識下。倒不是為了跟她談對象,她是趙二虎計劃中能否搞定葉辰房產的關鍵人物。
昨天答應給閻埠貴點野蘑菇,那就幹脆從倉庫拿隻野雞拿點饅頭,買瓶酒去他家吃一頓。倒不是趙二虎豪氣,吃飯還得全部自己帶,而是這家人太能算計,他可不想嚐試地瓜幹窩窩頭和對酒的白水。
本來棒子麵隻是連粒帶苞葉一起粉。現在產量不夠,還要加上一定比例的玉米芯,這東西牲口都不吃。也不知道這時代的人是怎麼消化的。
閻家人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家裏隻剩下三大媽一個人,見趙二虎居然提著一隻雞進來,滿臉褶子都笑到一起。
“二虎,這是要在我家吃?”
“對,我想請三大爺幫個忙,今晚就在你家吃。但是咱得說好啊,雞交給你多少就得上桌多少,不能克扣。上桌後我得先把雞肉檢出來看能不能湊夠一隻雞。”
這話如果是對別人說,有點打臉的意思。對閻家卻很有必要,要是留著麵子不說,讓他們得逞了,那隻會說你傻。
三大媽暗自吐槽,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小子還真雞賊,“瞧你說的,三大媽是那樣的人嗎。你放心,絕對能湊夠。”
囑咐好三大媽,就回家休息,等著晚上吃飯就行。
軋鋼廠下班,趙二虎打了頭野豬的消息就在院裏傳開。見到他走進前院,紛紛圍上來要買肉。
“各位大叔大嬸哥哥姐姐,豬全部賣給食堂了。一點沒留。”
“都賣了?你咋不留點呢,賣給小食堂就被當官的吃了。”傻柱也是一臉痛惜,他跟楊主任不對付,人家當然不會告訴他事情經過。
本來聽著傻柱帶回來這個好消息的人,此刻卻是滿臉遺憾。
賈張氏陰陽怪氣的道“農村人就是農村人,跟咱們不是一條心。有肉寧願賣給食堂也不賣給鄰居。真不是個玩意。
不知道我家棒梗腳傷還沒好利索嗎。”
“賈婆婆,我這怎麼說也是軋鋼廠采購員,是有口糧定額的。
可不像有些人,連口糧都沒有還賴在這裏不走。現在黑市一斤糧票都賣到2.5了,要說咱院還是賈家最有錢啊,這換別人誰家吃得起啊。”
全國保京都的前提下,都這麼困難,回到鄉下餓死都不是新鮮事。
賈張氏最怕的就是有朝一日被趕回農村。這是她的逆鱗。此刻卻被當麵揭開,立馬啞火,然而趙二虎卻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她。
這老東西怎麼說也是長輩,不一次給足她教訓,時不時的跳出來也是夠惡心人的。
“秦姐我以前不知道你家的情況才叫你賈家嫂子,從今以後我也叫你秦姐,現在的狀況,把你婆婆送回鄉下絕對是最明智的選擇。留著她這個禍害,把棒梗餓瘦了你不心疼啊。”
秦淮茹明知道這是趙二虎在挑撥婆媳關係,可事關棒梗她就不得不考慮。
賈張氏見秦淮茹沒有第一時間反駁而是沉默,心裏咯噔一下,這小婊砸是真動了把我送回去的心思?
“胡鬧,送不送回去是你個小輩管的事?”易忠海可以不管賈張氏的死活,卻不能任由小輩欺負長輩。這是他這個絕戶最敏感的神經,一旦小輩不把長輩放在眼裏,那他就成了無根的浮萍。
“一大爺,這不是長輩和小輩的問題。凡事要講理,這年月大家都得餓肚子,秦姐死了男人肚子裏還揣著小的,讓她花2.5一斤的價買糧給婆婆吃就是逼她去死。總不能為了尊重長輩把年輕人和孩子都逼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