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燉豬肉。
黃豆自不必說,這兩年嚴禁私自買賣的物資。好在長達半年之久的肉票在年底重新開放,每人二兩,但是能不能買到肉就看個人能力了。過了十二點肉攤前就開始排隊,門剛打開一看,一等肉的影都看不到。
早就內部消化完了,能買上二等也算運氣好的。
趙二虎去華僑商店買了20來斤豆腐,昨晚就泡上了,今個要做豆腐。為此還專門弄了套石磨,本打算今天就用小寶拉磨。結果剛一開幹,不少小夥伴紛紛圍上來幫忙。
於莉、劉桂英、李賢英、陳家大兒媳婦、馬屠戶老婆,甚至大著肚子的婁曉娥都過來湊熱鬧。
前院,閻埠貴笑得見牙不見眼,迎向垂花門。身著絳紫色呢子大衣的冉秋葉,吃力的提著大包小包正上台階。
“哎呀,冉老師,你說說你太客氣了,本來我這還欠著你的人情呢,送禮也該我給你送,你看這怎麼話說的。”
說著伸手就要去幫忙提包。
冉秋葉趕忙一側身躲過閻埠貴。麵露難色。
“閻老師,要不…要不,這是給趙二虎的,要不我明天再給您送點?”
閻埠貴跟冉秋葉很熟,下意識的以為在這個院裏隻有他認識冉秋葉,既然帶禮物登門自然是給自己的,沒想到卻鬧了個大烏龍。誰也不好意思說話,隻是相互點了個頭,快步走向中院。
望著冉秋葉的背影,閻埠貴心疼的直吧嗒嘴,滿滿兩大提包東西,最上麵是塊上好的五花肉。閻解放也湊了過來,長歎一聲“爸,這冉老師跟趙二虎的關係比跟你還好?”
閻埠貴看著老二頗有些無奈,“這怎麼可能。前些日子趙二虎大包小包的往外拿。也許就有送冉老師的禮物,人家過意不去來回禮也說不定。
咱家也沒給冉老師送,人家憑什麼給咱們。”
“大爺,請問趙二虎住哪?”
倆人正嘀咕著,見有人詢問轉頭望去。來人年歲不大文質彬彬,帶一副黑框眼鏡。手裏也是提著一個大包。
不用想也知道,又是來送禮的。
閻埠貴爺倆徹底化身成門神,一會的功夫進來三四波找趙二虎的。帶的啥禮物看不全和,卻能看到每個人都帶著豬肉。
別人為了吃點肉,得半夜去排隊。趙二虎這小子在家坐著一會的功夫收了十來斤好肉。上哪說理去。
如果說閻埠貴父子僅僅是羨慕嫉妒,易忠海那就是赤裸裸的仇恨。
被放出來,在醫院住了十多天後,特意選擇晚上灰溜溜的回到四合院,連門都不敢出。一大爺的身份沒了,賴以為生的道德光環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這些天除了大便,絕不踏出房門一步,連聾老太那裏都沒去過。
隻是讓一大媽帶個話,說是病還沒好,怕傳染老太太。
聾老太讓一大媽帶回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忍,現在趙二虎這小畜生也不敢輕舉妄動,我們也要低調行事,等風頭過去在做打算。
病來如山倒病走如抽絲。易忠海肺部感染半個多月了還是沒有康複,躺在床上蓋著被子還好,稍微出去吹點風就劇烈咳嗽。一大媽的手腕也得慢慢養,家務也做不好,兩個中老年沒有孩子就格外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