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中院的過道兩邊各有兩間房。靠近過道兩邊比較大,靠牆的是耳房。六根就住在東邊耳房,昨天去找易忠海要錢未果,回到家後卻聽到,秦淮茹和表妹在竊竊私語,討論的就是他的事。
李紅英說他傻,易忠海根本不會再給他錢。
秦淮茹說這事得找趙二虎。
李紅英不解。
秦淮茹說趙二虎現在之所以沒動靜是因為這段時間惹了太多的事,得低調點緩緩。這時候去跟他鬧,哪怕吃點虧,他也得捏著鼻子認。
六根茅塞頓開,讚歎秦淮茹就是聰明。
以他那核桃般大小的腦子,肯定想不明白,住西跨院的李紅英跟住西廂房的秦淮茹,為什麼會大冷天的特意跑到東廂房南牆跟說閑話。他隻知道自己有機會能惡心趙二虎!
“趙二虎,咱院這麼多窮人連年都過不好,你家既然那麼有錢就拿出點錢給大夥過年吧!”
剛剛眼神暗淡下去的幾家窮人,聞言仿佛又看到希望,熱切的看向趙二虎,有愣頭青為大夥謀福利他們當然高興,隻要站咱這裏助助氣氛,這種沒成本的事,成了最好,成不了趙二虎也隻會對付傻根,他們不會有任何損失。
趙二虎見這幾家開始往六根身後靠,心中冷笑。這要是剛穿越那會兒搞這一出自己還真被拿捏了,不過現在已經沒用了。
“李叔,你也要跟六根這種垃圾同流合汙?
王嬸,跟什麼人學什麼藝,你不要臉也得考慮考慮孩子會不會學你吧?!
還有那個誰,我之前怎麼幫你們的?你們又是怎麼對我的。都忘了?還想從我這裏要好處?誰想要明說,好處沒有,嘴巴子管夠!”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趙二虎之前做事都是隻針對主謀,不會搞擴大化。大家習慣性的以為這次也是一樣隻會針對六根。如此直白的硬剛這麼多家,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就連閻埠貴也疑惑的看向他。
秦淮茹泰然自若道
“二虎兄弟說的是,我覺得咱院的人都有愧於二虎兄弟。
話又說回來,其實這事也情有可原,當時是饑荒最嚴重的時期,大夥也是餓的沒辦法。三大爺不是經常念叨麼。倉廩實而知禮節,當初大夥是真的活不下去才會冒犯二虎兄弟,現在大夥的日子勉強也能過得下去,自然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都是一個院的鄰居,再提起來傷感情。我看這事就這樣吧,至於棒梗的過錯我代他向小寶道歉!”
秦淮茹這招對於這幾戶人家來說是給了他們台階,讓他們下。對於六根那無疑是上屋抽梯。現在依然有餓死風險的就是他家。
這是一年當中最冷的月份,六根家老的老殘的殘,連個能去撿碎煤的人都沒有,吃不飽飯本身就冷,再無取暖燃料,說不定什麼時候半夜就凍死了。他沒有退路,隻能一條道走到黑。更不在乎狗屁麵子裏子。
“我不管!趙二虎,我的腿是你打斷的,你就得負責,你要不給錢我們一家三口都是死,那還不如直接撞死在你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