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沈鉞才終於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家。

他氣喘籲籲地,看著自家哥哥正和老大在房頂上吃荔枝。

你一個,我一個,好不甜蜜。

“就這?”

他傻眼了。

他哥這麼不要命地跑回來,就是為了吃口荔枝?

尼瑪!

哥,你賠我半條命!

我跟著你都快跑斷氣了你知道不?

弟弟的命也是命!

他正要扶著梯子上房,卻被老爺子一把薅住後脖領子,拉了回來。

“爺爺,我也想吃荔枝。”沈鉞苦著臉道。

他跑了一路又渴又累的,不能吃幾顆嗎?

沈老爺子薅著不放:“小兩口久別重逢,要說悄悄話,你別上去當電燈泡。我讓丫頭給你扔下來。”

啊不是……

憑什麼他倆就吃新鮮的,我就得吃扔下來的?

久別重逢?

最多兩天沒見好嘛?

“臭丫頭,扔點荔枝下來。”

沈老爺子已經扯開嗓子衝著房頂上喊了。

江淩身手利落,不幾下就折了好幾枝。

沈鉞對著房頂上的江淩擺出爾康手:“老大,你快點下來,我也想和你說說話。”

下一秒,他就被老爺子果斷拖走。

房頂上,江淩伸手探了探沈鈺的胸口。

“心還慌嗎?還發抖嗎?”

沈鈺覆上她的手:“不抖了,但是心還慌。”

慌啊,怎麼能不慌呢。

怕你出事,怕你生氣,怕你離開……

江淩擰著眉,托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

“看來也隻能用那招了。”

她把沈鈺拽起來,兩人順著梯子,前後腳下了房。

熟門熟路地摸到廚房,打開冰箱翻著。

從裏頭摸出一個罐子。

她從叉子的一頭,把蓋子別開一道縫隙,把氣放進去。

然後用手用力一擰,蓋子就開了。

“這是……”沈鈺詫異地問。

“好東西,包治包病。”

她把他拉到餐桌旁坐下。

叉子伸進去,插了一塊,放到他嘴邊。

“老公張嘴。”

沈鈺張嘴咬了一口,酸酸甜甜,帶著涼意。

“吃了就好了。”江淩說,“好吃嗎?”

說著,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好吃,但是,包治百病?”沈鈺的眼裏充滿疑惑。

江淩點點頭:“嗯!我媽是北方人,她說在她們那兒,隻要生病都吃黃桃罐頭。”

“隻要吃了就能好?”沈鈺笑著問她。

她剛要點頭,卻突然想到,其實不是的,如果是的話,為什麼母親還是走了……

江淩的臉色突然變得黯然,看得沈鈺手足無措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話,又戳到了她哪裏的痛處。

沈鈺放下叉子,握住她的手,不敢說話。

江淩很快平複起來:“隻要好吃,就吃得開心,心情好了,病痛自然少一點。”

沈鈺笑著又叉起一塊遞給她:“你說得對,那你也吃一塊,心情就好了。”

江淩不客氣地把叉子上那一大塊黃桃叼走,吧嗒吧嗒幾口吃完,笑著說:“一塊可不夠,我最起碼得吃一罐才好。”

沈鈺也笑:“下午我讓司機出去給你買一箱,還有別的,你想吃什麼,也一並買回來。”

“那你讓他去遠一點的地方買。”江淩說,“附近的小賣部都被我搜刮完了。”

沈鈺:……

傅琮看著前麵那個穿著雪紡連衣裙的身影,終究是沒有忍住。

他快步緊跑了幾步。

“孫小姐!”

孫月聽到他的聲音,停住腳步,轉身回頭。

“傅先生?您有什麼事嗎?”她看著他,麵露疑惑之色。

傅琮斟酌著開口:“孫小姐,聽說令尊以前是在城東區做建材生意?”

孫月點點頭:“是的,我們家以前確實住在城東。”

“那……孫小姐以前住在哪個小區?”傅琮問得小心翼翼,而又忐忑。

“我家以前住在廣安路水埠街,那裏是我們家的祖屋,並不是商品房小區。”

(這個地址大家有沒有比較熟悉?)

不是……麼……

“孫小姐有沒有曾經在富華園小區住過?”傅琮猶不死心地問道。

孫月搖了搖頭。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