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微怔。
江淩在沈家吃的東西,除了食物,就是他了。
是……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他的手停在她臉上,一動也不敢動。
因為在意,所以患得患失。
他怕挨揍,怕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尊重,更怕失去她的信任。
江淩側著頭,睜著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他的臉。
他整個人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身體未動,鼻息卻越來越沉重。
江淩遲遲未等到他的回答,便失去了耐心,不願再等下去。
她猛地翻身,將他壓在枕頭上。
肆意地品嚐著帶著淡淡酒氣的美味。
她餓了,但是普通的食物不夠。
食物隻能占住嘴,占不住腦子。
她不喜歡她現在大腦的狀態,仿佛什麼都沒想,卻又像被塞了很多很多念頭,亂作一團,雜亂無章。
她需要有別的東西,更愉悅的東西,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一團從大腦裏擠出去,一絲一毫的痕跡都不留下。
而這種東西,她記得,在她品嚐沈鈺的時候就會出現。
江淩的動作讓沈鈺確定了她的想法。
沈鈺不再猶豫,很快便反客為主,按著她的後腦,細細吮吻。
大腦裏亂糟糟的東西,一點一點被另一種情緒所代替。
沈鈺反身將她壓住,以便探得更深。
江淩勾住他的脖子,互相交換著帶著酒氣的呼吸。
很喜歡,但是還不夠。
勾著他脖子的手不知怎的,竟伸進他的襯衫裏。
手掌所到之處,是結實、平滑、且勻稱飽滿的肌肉。
沈鈺眸色沉沉:“你再亂摸……可就無法收場了。”
“嗯。”
江淩含糊地應著,手摸得更深了。
沈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襯衫的幾粒紐扣,齊齊繃開,一粒一粒落在床單上。
他終於下定決心,放開手腳,毫無顧忌地糾纏著。
江淩感覺大腦裏的一切都漸漸遠離。
什麼都無法想,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從一團亂麻掉入一個深淵,無窮無盡的深淵……
讓沈鈺足夠欣喜的是,江淩長期鍛煉,體力很好。
“喜歡嗎?”
夜燈燈光下的昏暗裏,他低聲地問。
“嗯,喜歡。”她帶著點輕喘的聲音道,“再來。”
沈鈺默然:她還真是一點都不扭捏呢。
從他纏著她,到她纏著他,又到他纏著他……
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天早上,傅琮從樓上下來,剛要去上班,卻聽見門鈴響起。
這個門鈴,不是院門的門鈴,而是別墅大門的門鈴。
能夠不經過院門,直接來到這裏的人,唯一合法的路徑,隻能是從江淩的院子,穿過中間圍欄的那個小門進來。
他沒有猶豫,直接上前打開大門。
眼前站著一個熟悉的男人。
男人頭發濕漉漉的,身上也帶著潮氣,渾身上下隻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
顯然是剛洗過澡。
傅琮狐疑地打量著他。
“你昨天晚上來的?”
“嗯。”沈鈺當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痛快地承認了,“沒帶換洗的衣服,你有沒有寬鬆一點的運動服,或者家居服,借我一套。”
傅琮閃身讓他進來,卻沒有立刻去衣帽間給他找衣服:“她呢?”
“還在睡。”
“昨晚她果然去了宴會?見到人了?你是從宴會把她帶回來的?”傅琮連連拋給他幾個問題。
沈鈺點了點頭:“見到了。”
“那……她有什麼打算?”傅琮問。
“看起來似乎不打算相認,其他的暫時不知道。”
傅琮又丟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掃視目光,轉身去樓上拿衣服了。
傅琮不愛運動,沒有什麼運動裝,便拿了一套寬鬆的家居服給他。
還有一條平角褲。
“沒有穿過,都是新的。”
“謝了。”沈鈺伸手接過。
傅琮兩個眼珠骨碌碌地打了個轉,突然道:“穿好就趕緊走吧,我找小鈴鐺還有事。”
沈鈺倏地盯住他:“你現在找她有什麼事?她累了,需要休息。”
傅琮淡淡一笑:“你放心,我不會打擾她休息的,她可以在臥室躺一整天,躺得越久越好。我隻是,有點小事,需要她客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