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菲這次是硬纏著白昱澤,非要來百富控股找傅琮的。

她的目的當然不純,就是要抓住一切機會和傅琮套近乎。

但她更是一個喜歡秀優越感的女人。

有機會要秀,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秀。

一直以來,她都是靠著自己的優越感從眾人中脫穎而出。

別人的優秀在眾人的口碑裏,她的優秀從來都隻存在於她的腦海裏。

尤其是,在場有同齡的女孩的時候。

把別人比下去,就是她終極的人生追求。

她看著孫月把咖啡放在她麵前,便立刻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孫小姐,我真是太羨慕你了。”

她一邊拿起咖啡杯,一邊擠出一絲愁容,看著孫月。

“你這份工作可是太輕鬆了,完全不需要費腦子。不像我,在那麼大的集團公司裏做財務總監,每天看他們的報表都看得頭痛死了,還有那麼多上億的項目預算要批。每天經手的都是幾十上百億,我真是片刻都不敢鬆懈。”

孫月隻是學不會學校裏的東西,但從小是孫爸親自教導長大的,人情世故上也算是通透。

對於白菲菲的一貫做派,當然心知肚明。

她是老實,又不是真的傻。

此時聽白菲菲這麼說,立時知道這人老毛病又犯了。

從小時候開始,孫爸就知道她這個不爭不搶的性子,要她變得彪悍也不太現實,便不強求。

教育嘛,講究的是因材施教。

強悍的孩子,有強悍的活法,容易撞南牆,父母要教她如何自保。

溫柔的孩子,也有歲月靜好的活法,要教她以柔克剛。

孫爸便對她說:遇到討厭的人,不要糾正她,不要反駁她。你要慣著她,附和她,她說什麼你都說對對對,這樣她就會變得越來越討厭。

驕傲的人會變得更驕傲,自戀的人會變得更自戀,跋扈的人會變得更跋扈……

總有一天,會有看不慣的人來收拾。

孫月笑得溫柔又友善:“可不是嘛,我怎麼能和你比?財務總監可得要工作能力很強的人才能勝任吧?我這也就是個小小的生活助理,端茶倒水什麼的……不值一提。”

傅琮聽她這麼說,不禁抬眸掃了她一眼。

白菲菲見她這麼捧場,表達欲更強了。

“唉,連休假都不敢休。我隻要哪天休假啊,全公司都沒法正常運轉,第二天辦公桌上一準堆了成山的文件找我簽字,累死了。”

“太不容易了,日理萬機啊……”

白菲菲滿意地抿了一小口咖啡,放下杯子:“我今天也是從百忙之中,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時間,才能過來和傅少一起開會的。”

傅琮垂眸看著桌上的茶杯,語氣淡然:“白小姐沒空,就不必來。”

白昱澤也附和道:“是啊是啊,菲菲你不來也可以的。”

聽到這話,白菲菲頓時慌了神:“那怎麼可以?這個項目這麼重要,我就算再忙,也一定要來參加的呀。”

卻沒有人再接她的話。

白昱澤眼睛都在孫月身上。

他拍了拍身邊的沙發:“月月,你也坐啊,別老站著,怪累的。”

孫月沒動,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家董事長。

傅琮輕聲道:“這裏沒什麼事,你先去休息室吧。”

休息室,是個摸魚的好地方。

可以看電視,玩遊戲,也可以跑去休息室外的大露台上看看花,賞賞風景。

孫月應了聲,開心地去了。

白昱澤依依不舍:“怎麼就走了呢?”

白菲菲白了他一眼:“她在這裏也聽不懂我們在講什麼,反而受罪,還不如一邊玩兒去。”

自以為是,還傲慢……

傅琮把玩著手中的簽字筆:“我們開始談吧。”

……

孫月看了一集電視劇,又跑去給露台上的花草澆水。

噴出的水霧在陽光裏折射出彩虹的顏色,絢麗非常。

正驚歎間,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說話。

“她並不是什麼工作能力很強的人。”

孫月關掉噴水槍的開關,訝然回頭,正看見傅琮站在她身後一步的距離。

他雙手插兜,身姿挺拔。

“誰?”

孫月不是個心思重的女孩,此時她的腦子裏早就沒有痕跡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傅琮在說誰。

傅琮又解釋了一遍:“我是說白菲菲,她並不像她講的那樣,是個工作能力很強的人。正好相反,自從她擔任財務總監之後,已經出現了很多財務風險和漏洞。”

這些隱患什麼時候暴露,隻是個時間問題。

而且,自己還可以加一把火,幫她把問題暴露得更快,更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