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褲子提起來卷了幾下,露出泥髒的腳脖子,似乎不滿小香兒的進度,楚安也蹲下去幫著揀了幾個山蘑,一站起來褲子全掉到腳踝上,啥都叫看見了。
秀娘去堂屋給自個兒倒了碗水喝,一抬眼,“噗——”一口水沒咽下全都噴了出來,又是笑又是咳嗽的。
小香兒聽到動靜,倆手抓著山蘑站起來,疑惑的看看堂屋,又回過頭看看楚安,嫂子這是咋了?
楚安一手拽著把褲子提起來,一手抓著幾個山蘑,一時扔也不是拿也不是,扭扭捏捏的走到籃子前,把山蘑擱著裏頭。
小香兒回頭瞅著楚安,想想說了,“二哥,你褲子掉了,屁股出來了。”
“哥知道!!”
這會兒還是早春,風吹過來還有些冷,楚安抓了抓屁股蛋兒,把褲子提了起來。
看了一眼在堂屋笑得直不起腰來的秀娘,楚安冷哼一聲,沒見過世麵的小家子。
“香兒,你給哥的飯煮了麼?”
“煮了,在灶上溫著哩。”
“那走,今兒大哥跟黑娃子他爹就要回來了,咱到村口迎著哥去。”
“哦,”小香兒乖巧的應了一聲,把揀好的山蘑擱到一旁就跟楚安跑出去了。
秀娘笑的岔了氣兒,一手摁到桌子上又差點摔到,嚇了她一跳忙給扶住了,這斜腿的桌子摔了不要緊,要是把桌上的陶罐砸了可就麻煩了,一家子人就指著這個喝水哩。
這麼一弄秀娘也笑不出來了,她想著楚安才說的,看來楚戈,原主的男人是要回來了。
就跟以往一樣,楚戈每回上山打了獵物都要去鎮子裏跑一趟,隨後不出三天他準回來,而楚安和小香兒總會到村頭去等著他。
算起來原主跟楚戈吵嘴那天,他剛從山上下來,是打了不少獵物,正打算過兩天趕一趟鎮子,好把這些獵物賣了,換些油鹽大米回來。
那天原主跟楚戈要個啥東西,楚戈看家裏沒米了,想著先買上米,其他的下次再說。
趕巧隔壁家的小娃子過門來了,見原主正鬧騰著,說她比不上那誰誰,不著楚戈待見,原主聽著來氣就跑了出去。
原本原主過門了就一直在院子裏呆著,畢竟她是一個外鄉來的,人生路不熟的,也就懶得出去了。
那天晚上她鬧性子跑了出去,迷了路又不知咋回,黑燈瞎火的一直在村子裏亂轉,一不留神踩空了,從一個土坡上摔了下去,正好一頭紮河裏了,撞了腦袋撲騰了會兒就消停了。
等到有人把她撈上來,肚子裏的水吐空了,那會兒她已經是陳氏秀娘了,張開眼看到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正摟著她叫秀娘,身旁另一個三十來歲的農漢子舉著火把管她叫妹子,還有腦中不斷湧現的記憶讓她意識到自個兒是撞大運穿越了。
雖然原主對自個兒這男人不是很上心,可這會兒想起那個性子溫和的漢子,她多少還是有些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