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泊不喜歡在狹小的空間中活動,但此刻,他不得不做出讓步,忍耐這一切。
十五分鍾前,他們把佑佑送回了研究所,當時佑佑已經累得在車上睡著了,是譚見下來,把這孩子背回的房間。至少這一次,佑佑不會再吵著讓譚見哥哥在床邊讀故事書了。
接著,陸予盛開車送鍾泊回公寓。
現下,兩人已經在水杉公館的地下車庫了。
他們沒有下車,而是在轎車的後座上,滾成了一團。
似乎急得連坐電梯的幾分鍾,都等不下去。
地下車庫一片幽暗,車內卻開了燈,暖光打在兩人的身上,空間私密而柔和。
不知是誰先開始的,兩人抱在一起,親吻的節奏如驟雨打在水麵,熱烈而急切。
鍾泊的手蜷曲在Alpha的背後,感覺這個Alpha氣勢洶洶,像一場無法抵擋的風暴。
Omega如同一葉小舟,被其卷入,無力脫逃。
這是第幾次了?
接受對方荒唐的索求,仿佛沒有止盡。
大半夜的,有些人家已經熄燈了,他卻要被按在後座,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床上。
不,哪怕回到床上,指不定也不能安生。
鍾泊的內心泛起哀歎,在一片淚水打濕的視線中,被Alpha舉起。
現在的Omega,簡直像騎在一匹脫了韁的野馬上,顛得不行。
——真是一匹壞馬。
鍾泊生氣地想著。但沒過幾分鍾,他的思維開始渙散,連思考的力氣也被抽離。
第二天一早。
鍾泊醒來,花了好幾秒,才意識到自己正躺在臥室的大床上。
身邊沒有Alpha,隻有略微下陷的床單痕跡,提醒他對方曾在這兒睡過一夜。
房門的鑰匙擺在床頭櫃上,應該是陸予盛從他衣服裏搜出來的。
鍾泊盯著另一半的床單,心想——
走了也好,省得自己花力氣把人轟出去。
現在他與陸予盛的關係,除了大學時交往過一陣,大概就是所謂的“炮友”了吧?
雖說鍾泊可以感覺到,陸予盛想要更多,不過現在這種距離,對自己而言才是舒適的。
如果對方提出進一步交往,他一定會拒絕。
鍾泊應付不來那種關係,當初與陸予盛分手,就是最好的佐證。
現在,反正也是陸予盛單方麵纏上來的……
自己目前的情況,應該說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
嗯,聽上去有一點點渣,放到網上,估計會收到罵聲一片。
不過管他呢,鍾泊從不認為自己高尚。
如果有人這麼誇他,鍾泊的第一反應,甚至會是對方在反諷自己。
五年來,為了坐穩SR研究所所長的位子,他的手已經很髒了。
AO之間的這點糾葛,也隻是毛毛雨而已。
要不是陸予盛比較特殊,是個有錢有勢的S級Alpha,換作其他人,他根本懶得去想。
渣就渣了,隻要代價可以接受,無所謂的。
順便,今天得把譚見叫來,把保險櫃裏的寶石和花束放進銀行,好好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