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泊的睫毛微顫,他知道自己被困在了過去的夢裏,現在應該醒來。
十一歲的他上了手術台,最後被成功救回。
落下一堆病根,但他還活著。
即便隻是出於一種生的慣性,他也應該好好活著,活在當下。
於是,鍾泊憑借個人意誌,睜開了雙目。
映入眼簾的,是一團亂亂的毛發,在晨曦下閃閃發光,很紮眼。
毫無疑問,這屬於某個令人火大的Alpha。
“啊——你,你怎麼在我床上!這是私闖民宅!”
陸予盛抱著鍾泊,腦袋埋在Omega的頸窩,像是已經睡了一宿。
“從我身上滾下去!”
“好吵……”
被其吵醒後,Alpha略略抬起身,睡眼惺忪地掃了大驚小怪的Omega一眼。
然後,像是沒睡飽一樣,他滾到床的另一邊,接著埋頭大睡。
——這個混賬!
鍾泊見對方無法無天,頓時血壓飆升,睡意全無。
意識到自己在發情期,他先是檢查了下身體,很好,沒被對方做什麼。
但一碼歸一碼,他可沒有允許這個Alpha堂而皇之睡在自己的床上!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他家當公共廁所嗎?
“起來!快點!”
鍾泊生氣地抄起抱枕,開始捶他的頭。
砸了一下,沒反應。鍾泊可不打算手軟,又重重砸了第二下、第三下。
正準備砸第四下時,陸予盛煩不勝煩,倏地回身捉住了Omega的手腕。
旋即,一個幹淨利落的翻身,把對方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這麼有精神,不如……我們來做吧?”
陸予盛打量了下Omega的狀態,壓住對方大腿的膝蓋,不要臉地往上蹭了蹭。
鍾泊雙手都被Alpha桎梏著,加上發情期,壓根使不上勁兒。
他隻能瞪著對方,但自知毫無威懾力。
“你來這兒幹什麼?”
“幹你。”
陸予盛想了下,然後說了個不好笑的黃色笑話。
鍾泊更加不悅,提高了聲音:“陸予盛!”
Alpha聽他語氣嚴肅,挑眉反問:“不是你打電話讓我來的嗎?”
鍾泊噎了一下,是那通電話?陸予盛看了通話記錄?
“我當時有點忙,後來打回去,你又不接,就直接過來了。”
陸予盛表情無辜,仿佛自己的一切行為都有理有據。
“你的信息素我在門外就聞見了,敲門也不應,總不至於,你要讓我在外麵站一晚上吧。”
話說到一半,他把鼻子湊到Omega的後頸,語氣曖昧而危險——
“我會瘋掉的,寶貝,你也不希望我發瘋,對嗎。”
Alpha呼出的熱氣,讓鍾泊全身戰栗,甚至差一點出發丟人的喘息。
同時Omega發現,自己的玫瑰信息素正前所未有的濃鬱,傳遞著一種勾引的信號。
該死,鍾泊恨透了Omega的本能。尤其在被標記之後,他對陸予盛更加硬不起來。
這麼濃的信息素,可想而知,脖子上的阻隔貼已經不見了。
不止如此,那處皮膚還有點疼,像是出現了新的傷口。
“你又咬了我?”
鍾泊無法動彈,隻好出言質問。
陸予盛在信息素的勾引下,開始親吻Omega的脖子與鎖骨。
他模糊地說:“昨晚我不咬你,可就隻能幹你了。”
“你!”
鍾泊氣得不行,但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