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六,衛家回京
江穗寧一下朝影七便送來了消息,不一會兒,影二也送來了江府的消息。
夜湛問她,自己可要到城門口去迎。
江穗寧想了想,給他回了消息。
江府,夜湛看完江穗寧送過來的信,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流蘇端著茶水進來,知道夜湛心中記掛著衛家的事,開口問道:
“小姐,聽前頭管家說,衛家表親大約還有一個時辰便能到京城,小姐可要去城門口相迎?”
因為衛家的事情,表麵上是由江詮提出來的,是以,江詮一直關注著衛家的動向,有消息也會讓人給寧心院傳一份。
之前,關於這件事江穗寧事先跟夜湛通過氣,衛家回來之後,江詮必定會讓她和衛家多聯係,以此再讓衛家和七皇子府綁在一起。
知道這些,他心裏多少也有個準備。
“今日不去,衛家的事雖然已經真相大白,衛家是受了池魚之殃,但這兩日衛家也得去大理寺走走流程,怕是忙得很。
等三日後我們再去。
現在你按著這些單子去備禮,等衛家進京後,先把這些禮送去,說明原由就是,就說我二十九再登門。”
夜湛說著,把江穗寧寫的禮單遞給了流蘇。
流蘇看過:“是,奴婢這就去辦。”
接下來的兩日,夜湛通過各種方法,把衛家上上下下都打聽了個遍。
為免自己出醜,連累江穗寧,所以事先做好功課。
期間,江詮來傳了幾次話,夜湛都沒有要去的意思。
江詮對夜湛心有忌憚,既沒有逼迫也沒有發火。聽說夜湛已經準備好,等衛家安頓下來會前去拜訪,便也隨他去了。
反正上麵的交代隻說讓江穗寧和衛家保持緊密的聯係,也沒有囑咐別的,他也不願和這個女兒多打交道,實在是有些嚇人。
衛家這邊。
因為背地裏有夜凜動作,衛家的事情,很快便走完流程,且衛家衛戍正好補了兵部尚書的空缺。
衛戍一進京,便坐上了這個位置,京城各家府邸聞風而動,都讓人去衛家送了賀禮。
衛家這邊收了禮,當即擬了帖子分發下去,邀請送了禮的人家參加衛府的宴會。
宴會定在了五月初二。
夜湛第一時間問了江穗寧:他是按照原計劃在明日二十九先去衛家一趟,還是等衛家的接風宴五月初二再去。
江穗寧的建議是:明日先去一趟。
她作為衛家唯一的外孫女,自然不能跟普通的客人一樣。
夜湛收到消息,心中很是忐忑。
從前上戰場都沒有那麼緊張過,現在一想到明日要去衛家,他便有些吃不好喝不好的。
流蘇見他坐立難安的模樣,笑道:
“小姐和衛家親人也有好幾年沒見了,明日去衛家,可是有些激動?”
夜湛歎了口氣,眉頭微皺。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並不激動,但是卻緊張。
這一夜,夜湛翻來覆去沒有睡好,早上起來,神情有些怏怏的。
衣裳首飾是早就準備好的。
一應收拾好,流蘇端了早膳上來,夜湛吃得沒滋沒味。
流蘇見他麵色不佳,寬慰道:
“小姐若是有些人不認得,奴婢會提醒小姐的。
放心吧,小姐當初大病一場,許多事不記得,表公子他們也一定不會在意。”
夜湛嗯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在鏡前理了理儀容。
他突然發現,那麼久了,除了第一日,他似乎沒有好好的看過“自己”。
似乎一直在下意識的忽略了身體,讓自己能夠更容易接受“自己”不是自己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