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薇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隻知道這一刻她必須要抓住眼前的人,就像一個瀕臨死亡的人,抓住了她的救命稻草,不能鬆懈,一鬆懈就會落入萬丈深淵,死無葬身之地,她什麼都沒有了,隻有眼前這個人。

盛元麒看著跪在地上的江雨薇,眼中露出一絲憐憫,但更多的是厭惡。

他低頭看著江雨薇,表情複雜:

“若不是當初你勾引我,我現在應該已經把阿寧娶回府了,你還有臉跟我說這些話,滾。”

冰冷的語言,像一盆冰冷的水,在寒冬臘月,將江雨薇澆了個透心涼。

江雨薇不可置信的看著盛元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卻心痛得要死。

這就是她一心要嫁的人,這就是她連名節都不顧也要嫁的人,最後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不該是這樣子的,她費盡心思要嫁入廣平侯府,費盡心思要跟眼前的人在一起,最後的結果卻居然是這樣。

她好不甘心。

盛元麒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要走。

但是腿卻被人緊緊的圈住,他躬身,手臂用力把江雨薇的手掰開,然後踏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院子裏響起江雨薇撕心裂肺的哭聲。

周圍的下人沒一個敢上前,這位姨娘的脾氣不好,大家都怕。

盛元麒充耳不聞,直接回到了書房。

正好小廝端了藥過來:“主子,喝藥了。”

盛元麒看著麵前黑乎乎的藥汁,眉頭緊皺。

他很不想喝,但是想到大夫說的話,又端起藥碗,隻是那藥到了麵前,他心中就一陣的犯惡心。

書房外傳來哭聲,盛元麒心情異常煩躁,啪的一聲把藥碗摔在了地上,藥汁倒了一地。

四濺散開。

狠狠道:“以後不許再端藥過來。”

小廝嚇了一跳,不知道哪裏惹得主子不快,趕忙跪下。

盛元麒大喊:“滾。”

小廝趕緊跑開。

此時的江府。

江蓉有些心神不寧,想到今兒一早來綁羅姨娘的那些官差,瑟瑟發抖。

太嚇人了。

羅姨娘大哭大鬧,沒有絲毫用處,直接堵住嘴就被綁了出去,怎麼掙脫都沒用。

她正好看了個全場,嚇得愣住,若不是柳姨娘,她現在還神遊天外。

隻是,雖然江府安靜了下來,但是她還是心有餘悸。

柳姨娘倒是冷靜許多。

麵色沉靜,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江蓉:“姨娘,外頭有許多人,都對著咱們江府指指點點,女兒都不敢出門了。”

柳姨娘開口道:

“等搬走就好了。”

“姨娘,我們不能再住在江府嗎?”

柳姨娘:“能住我們也別住了。這是從前衛家送給夫人的嫁妝,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我已經讓人去收拾了,今兒傍晚就能離開。”

江蓉大驚失色:“姨娘,那我們以後怎麼辦?”

柳姨娘:“過了這個坎再說吧。”

事實上,柳姨娘有一種終於熬出頭的感覺。

眼下這件事,確實對江府衝擊很大,但他們母女沒有受到牽連。

而且湛王妃把江府的財產都交給了她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