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
雖說沒了顧瑾諶與顧瑾和,
朝中大臣也沒有幾人擁護顧瑾言當新帝。
如今,宮中雖有開明的大臣在堅守不擁護顧瑾言為新帝,
卻也實在找不出合適的皇子繼位。
顧瑾諶雖被稱暴君,朝中大臣皆知不過是三皇子的伎倆罷了。
他們能夠堅信顧瑾諶未死,
能堅持與三皇子抗爭,
但國不能一日無君。
顧瑾言雖有一番能力,但為人險惡,
竟為了皇位傷害手足,此品行如何能擔任國君。
新帝剛遇險不出兩日,顧瑾言便急著拿出國璽想要繼承皇位。
遇險不過是表麵話,何人不清楚是他弄出的鬼怪。
顧瑾言終歸還是登了皇位,
朝中未擁護顧瑾言的大臣都被盡數斬殺或罷免官職。
——
湖中水光粼粼,山水連接,
河水蔓延至石壁上,邊上鋪了一層木板,
不知是何人建了一間木屋,屹立在水中,
半個屋子鑲嵌在石壁裏,若是能夠順著屋後走,就能看到一片濕地。
不過,也沒有其他人走過。
屋子隱蔽,像世外桃源,隻是沒那麼繁榮,但也是個怡人之處。
若非是為了尚且年幼的少女,江修儒不會找到這裏,也無法搭建這樣奇異的屋子。
是啊,如果不是在逃命,也少有人想要帶著天真愛熱鬧的女兒住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
麵容精致的少女搖搖晃晃地撐起杆,她柳眉輕蹙,藍眸如同含著水霧一般,濕漉漉的
她皮膚白皙,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紅唇不點而朱,
即便穿著簡單的素裙也如世家小姐一般貴氣。
臨到木屋,少女似忽然想起一般,急急忙忙戴上帷帽。
似乎太過於著急,木筏晃動得劇烈,少女驚慌地坐在上麵,
見平靜了些,才鬆了一口氣戴上幃帽,慢慢站立。
她扶住帶著竹簍,小心地走進去,生怕那人醒了。
看到男人沒醒,才覺得自在些,她將草藥和一些野果放置好,又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這人何時醒來。
江林霧已經守了這男人四日,
若不是她還能摸到微弱的心脈,都還以為她將一個死人帶了回來。
躺在簡陋木床上的男人臉色蒼白,身上的傷處已經處理好了。
少女走進石洞裏,將火生起,擺弄了許久才將草藥順利熬上。
這石洞還是江修儒鑿出來的,說是在石洞裏不容易把木屋點著。
她阿爹雖是個教書夫子,但卻能文能武。
對她也是極好,自小當官家小姐一般養著,舍不得讓她做什麼重活累活。
少女看著自己被炭火染黑的白嫩小手,又想到兩個月前父親帶著她洗手的場景,
微微歎氣。
也不知道阿爹入土兩月,可否能在天上找到娘親?
少女返回灶火旁,見火有些微弱,又添了一些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