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城西公寓，密碼鎖的聲音響起。
房門應聲而開，走廊裏的燈光落在薑萊身上，剪影單薄。
兩室一廳的房子，不大，一塵不染，門邊有柔軟的地毯，放著粉色的毛絨拖鞋，無聲等著人回來。
薑萊換上鞋子，將手裏的東西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身份證和手機。
她環顧四周，按著叫囂的胃部，往廚房走去，半開放的廚房，台麵幹淨，冰箱裏有蔬菜、麵包和水。
薑萊抽出一片麵包叼在嘴裏，瞥了一眼包裝上的日期，看來周姨昨天才來過。
落地窗外，夜色無邊。
陽台的門一拉開，夏夜微熱的風撲麵而來，26層，底下是川流的街道。
再遠一點，騖江倒映著燈紅酒綠的夜景，京都就是這樣一個奢靡的城市，多晚都有人在肆意享受。
冰冷的眸光落在往南的方向，那是薑家老宅在的地方，薑萊咬下麵包，機械咀嚼著。
海藻般的長發被風卷著亂飛，如交錯纏繞的黑線，編織成網。
胃裏的疼痛被壓下，她拍拍手，準備回臥室睡覺。
開門的一瞬，滿眼粉色。
薑萊眼角一抽，拉開衣櫃，擺放整齊的……
全棉柔軟的粉色睡裙和簡單的衣服。
“……”
周姨的審美，真是十年如一日。
她隨意拿出一套，走進浴室，再出來時，半幹頭發落在腦後，粉色的睡裙襯得皮膚嬌嫩柔滑，雪膚皓腕。
秋眸流轉，純的像畫上走出的少女。
她踢了拖鞋，把自己摔在床上，小臉埋進同色係的柔軟被子，聞見淡淡的，陽光曬過的味道。
被這種味道包裹著，薑萊很快進入夢鄉。
……
另一邊，玫城公館。
昏暗的房間，隻有電腦主機發出一點輕鳴，屏幕的光線照在男人冷峻的臉上。
無聲的畫麵，也許是監控不好，並沒有聲音傳出。
高大的男人帶著瘦弱的女孩進了房間，4年前的薑萊，比起現在更小更瘦，臉頰甚至有一點凹陷。
不是在薑家待了半年嗎？霍聿琛眯起眼睛，食指在涼薄的唇瓣上掃過。
他的目光落在薑萊的手上，手腕處似乎是皮質的帶子，將雙手捆綁在身前，女孩的雙眼瞪大，目光驚恐又著急，還不自覺地往那個她叫做父親的人身後躲。
辦公室裏坐著的是那天的地中海，他起身諂媚地對這薑振豐說話。
薑振豐把手裏的鐵鏈丟給他，然後對著薑萊說了幾句什麼，薑萊似是不敢置信，微微搖著腦袋後退，嘴裏大喊著。
霍聿琛分辨了一下，似乎是在喊‘我沒瘋’，然而，還未等他仔細琢磨，女孩突然開始渾身顫抖，拉扯自己的頭發，抓著手臂痛苦萬分。
霍聿琛一驚，伸手拖動進度，往回拉了一點，錯過的那幾秒裏，薑振豐湊近薑萊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監控隻拍到一點他的嘴，霍聿琛反複看了幾遍，也分辨不出什麼，他伸手拿了電話。
“總裁，”陳最的聲音響起。
霍聿琛凝眸，盯著屏幕，“找個會唇語的，研究一下視頻裏，薑振豐說了什麼。”
“是。”
書房裏重新安靜了下來，隻有女孩痛苦掙紮的模樣，然後視頻戛然而止，暗了下去。
霍聿琛揉了揉眉心，靠進椅子，手指在桌沿輕輕敲著。
薑萊，你有什麼秘密呢。
*
第二天一早，飯菜的香味從廚房傳來。
薑萊在床上轉了個身，白皙手臂舉起，愜意地伸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