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灘裏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撈玉。
太陽很大，她們帶著草帽，皮膚是長期勞動的黝黑，正彎腰摸著。
薑萊穿了舒服的T恤和平底鞋，她薅下手腕上的黑色小皮圈，將頭發紮在腦後，清純的像個大學生。
“大姨，你們撈得怎樣？”
村民大多淳樸，笑嗬嗬看著這麼好看的小丫頭，“還成，今天我找了幾塊呢。”
大姨把看玉石的強光燈往兜裏一揣，寶貝似地給薑萊看她簍子，裏麵大大小小有五六塊礫石，倒有一塊還不錯。
十多年前，玉山出現過一批撈玉狂潮，這河灘裏衝刷出的翡翠礫石全被人撈了幹淨，後來是鎮府出麵限製。
玉山有玉，京圈十二省不少人惦記。
但除了霍家，其他世家想要拿下，起碼得三五家合作才有這個實力。
這不是一件輕易能談攏的交易。
所以，十多年沒被開采，如今還是到了霍家手裏。
住在這附近的村民，近水樓台，有幾手撈玉的本事。
“這霍家真好啊，雖說這玉是他們的，但給的報酬不少，我們要沒這活幹，也隻能在家裏種菜，現在能賺上錢了。”
邊上的人也插進話來，“是啊是啊，撈完這兩個月，孩子開學，正好學費有了。”
薑萊看著他們高興的樣子，雖然這隻是資本家的表麵工程，但還是有人從中受益了，倒也不錯。
“姑娘你是霍家的小姐嗎？剛看你從霍先生的車裏下來。”
大姨露出八卦的神色，霍先生前兩天來過收玉點，那身高，那俊臉，真帥啊。
薑萊笑笑，沒說什麼，順著河灘繼續往下走，下麵剛好卸下一車，人很多。
村民將礫石放在水中衝去泥漿，再用強光電筒照，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在一群大人中，格外顯眼。
“媽媽，這塊好嗎？”
小女孩洗幹淨石頭，跑去給岸邊坐在石頭上的母親。
女人拿著燈照了照，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好，這塊不錯，我們圓圓真厲害。”
小女孩得了誇獎，又高高興興地淌著河水，去摸石頭。
薑萊站在一旁看著她，感覺到目光，小女孩抬起腦袋，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姐姐，你好漂亮。”
薑萊一件粉色的T恤，牛仔短褲加小白鞋，確實幹淨又漂亮。
她一下樂了，“謝謝，你還是小朋友，怎麼也來撿石頭了？”
小女孩咧著嘴笑，兩顆虎牙很可愛，“媽媽的腿不方便，圓圓就幫媽媽一起找石頭。”
薑萊這才發現，那女人身邊放著一個拐杖，“你好乖。”
圓圓被薑萊誇得不好意思，小臉紅撲撲的，又低下腦袋找石頭。
薑萊踩進水裏，跟在身後的周長釗趕緊提醒，“小姐，鞋要濕了。”
薑萊淡淡道，“無事。”
山上下來的山泉水，冰冰涼涼，正舒服，她彎腰在河裏摸索著，撈出一塊看完又丟了。
大概摸了十多分鍾，清麗的小臉上終於露出笑，“圓圓，給你，送去給媽媽看看。”
圓圓接過薑萊給的石頭，甜甜道：“謝謝姐姐。”
沒隔幾分鍾，圓圓興奮跑了回來，“姐姐，媽媽說那塊石頭特別特別特別好。”
她一連用了幾個特別，顯然是真的很好！
“可是，那個可以換很多錢，媽媽說圓圓不能要，等會兒姐姐去岸邊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