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親說過,所謂武技,便是置對方於死地的技藝。但喜好殺戮之人,注定獨行於孤寂之間。卻也是最容易失去人性,失去本我,失去思考。終其最後孤苦無依,徹底淪為殺戮的奴隸。所以曾叮囑他不到對方亮出爪牙時,不興殺戮。
但最後他們卻遭遇了兩頭天階妖獸,因為她要保護自己的孩子,獨自與之纏鬥。雖然她最後憑借過硬的技藝讓那兩頭妖獸遭到重創,但她也並不幸運,身體的創傷久久無法痊愈。沒過幾天,她便在一個山洞中永遠的逝去了。
她臨死前,將一塊令牌包括手中的劍交到了薑雲生的手上。但那個令牌卻給了薑雲生一個麻煩,徹底的改變了他的一生與性格。他憑借著母親教給自己的技藝,斬殺了幾隻妖獸後筋疲力竭暈倒了。
醒來時卻躺在了一個床上,他隻覺得周圍一片死寂,在那無盡的黑暗中,他本能的尋找依靠,可做到的隻有蜷縮起自己的身體,忍受周圍的一片孤寂。因為那是一間密室,一間幽暗且封閉的密室。
始作俑者便是那座城池當時的城主,他看到薑雲生的天賦,打算將他培養成死士。可好景不長,在皇帝的厲兵秣馬下,這座城池也隨之易主。在一番極其短暫的殺戮後,雲逸俊已經將天虹帝國的旗幟插在城主府中。
後來在血脈的指引下,還是找到了薑雲生。薑雲生也順理成章的在雲逸俊的帶領下去了皇城,看到了自己和母親的衣冠塚。
但那個時候他已經麻木,眼睛中沒有一絲的光亮。臉上更是宛如木頭一般,仿佛已經沒有生氣一般。看著自己和母親的衣冠塚,心中升起了一抹異樣的心情。他生活在皇城的那些年中,除了自己的小皇叔來找自己玩。其他的時間裏他並無朋友,便隻好練劍。
曆時八載,劍技大成,他離劍技大師已然不遠。同時也有了丹田和念力。在那之後他與皇帝不辭而別,去了益城同舅舅一起治理妖患,那個時候心氣才有了一些緩和。
此時此刻,香已燃盡。三人感受到幾縷氣息正在逼近,緩緩地走向他們。薑雲生已經知曉了那幾人,他閉上了眼,感受著腿中的酸麻之感。其餘二人則是有所察覺,轉過身看去。
隻見,為首之人戴著一頂玉冠,黃袍加身麵相莊嚴。那黃袍之上印有龍形之紋,身後跟著幾個侍衛打扮的人。
“我們走吧!”薑雲生感受到來者的氣息,已經有些克製不住自己了,隨即便朝二人看去,催促二人和他一起離開。然後不顧自己已經有些發酸疲乏的腿,硬撐著緩緩起身,繃直身體後有些搖搖欲墜的向外麵走去。
他刻意回避那行人,走小路將二人帶了出去。皇帝到了陵墓前,看著幾縷餘煙在微風中飄散,感覺很不是滋味。看著那碑,拿出了一塊令牌,正是太子令。有情感映於眼中,或許留有悲傷,但更多的卻是愧疚。
“剛才那孩子來過了吧?他…現在已經長大成人,和孤交手之時連孤都不是他的對手了。你可以安歇了…”他和那些世家大吵了一架,那些世家竟然敢威脅他。是啊,的確,自己已經漸漸有了衰弱的趨勢,修煉一途不進則退。而那些世家如今皆是人丁興旺,皇室頹廢當下已是力不能及。
這一瞬,他落寞的眼神中帶著些許悲光秋涼之色,看向了遠處樹梢上逐漸枯黃的葉片,有些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