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當初看似無所關聯的事情,在串聯後,卻變成了一場陰謀。
“但我們是什麼時候被盯上的?感覺對方的危險性很高啊。”阿米婭看著自己手腕上還殘留著的血跡,表情複雜。這兩天她根本就沒睡過一次好覺,再這麼下去,精神都要萎靡了。
在擔心敖念身體情況的同時,阿米婭也開始憂慮自己的飯碗穩定程度。
“應該是我們從基地副本中出來後。”樓明遠開口道,“敖子,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大宅和基地副本的感覺很相似。”
敖念的每一個夢境副本,給他的感覺都像是去了完全不同,且相互不認識的三戶人家家中串門。這三戶人家家中的氛圍,沒有一點是相似的。
而大宅和基地副本卻不是這樣。這兩個空間給樓明遠的感覺,就像是一戶人家,戴了不同麵具,在兩個房子內扮演角色。
尤其是在他看到張雪傾時,這種感覺幾乎達到了頂峰。
敖念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樓明遠提出的這個問題,說實話她是才意識到的。也正是因為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對隱藏在這兩個副本後的【夢境管理者】更加忌憚。
對方的能力遠超出她的。在她的夢境世界還處於散亂狀態,夢境副本完全由生活在夢境世界的原住民的意誌自由形成,且她作為【管理者】也無權幹涉的情況下,對方卻能精準掌控夢境副本,並在放棄該副本後,也能確保該副本的被破解不影響到自身的夢境世界。
以及敖念最在意的一點,她的能力在他人的夢境世界中竟然會被完全束縛。
從現有的證據,敖念多少可以推論出,對方應該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盯上了她。這個很早之前甚至可以追溯到敖念高中時期。
她不清楚對方為什麼沒有在當時就動手。也許對方當時就已經動手了,但沒有成功,山洞中發現寫有敖念名字的陶瓷碎片,就是一種佐證。所以對方才會等到現在,他的能力強於敖念數十倍,並且找到了能製住敖念的人質後,才再一次行動。
但就算是這樣,敖念還是不明白對方要針對她的原因。更加不明白,對方不斷在現實世界犯下命案的目的。
總不能就為了讓畫出來的畫具有靈魂感吧。
“有相似的地方,也有很不一樣的地方。不過這個不一樣應該是我的夢境世界和他的不同產生。”敖念看了眼樓明遠,“你有沒有覺得,在那座大宅中感受不到一點人氣。”
“哪來的人氣,我就隻覺得鬼氣森森的。”阿雯插口道,“不過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在進到你副本中的時候,不會有這種感覺哎。雖然也會覺得很詭異。那個神經病不會是想從你的那個夢境世界中,搞點人氣給他自己的吧,有點變態啊。”
這話倒是一下子觸動了敖念的某根神經。
對方在現實世界,就能做出用血肉作畫、鑄雕塑,為什麼在夢境世界中就不會呢?將人魂封入皮影人偶之中,又何嚐不是賦予“畫作”以靈魂的一種方式。
而在對方自己的夢境世界中,並不存在人魂。想要得到人魂,必須從外界強行帶入。
一般人的在夢中被他強行困在夢境副本中,就算他操控再精細,最後也會淪為那些存在於各個房間內,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皮影人偶。
估計這種,是完全達不到對方想要的標準。
但敖念的夢境世界中的原住民卻不同。這些原住民都是自願來到敖念的夢境世界,並把那裏當成自己另一個棲身之地。副本的出現,源於他們生前最深刻的記憶、執念,跟敖念沒有半點關係。
所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敖念夢境世界中的生物,都還是“人”。且具有“人魂”。
這麼一來,張雪傾的出現,就是那人找上敖念的轉折點。
“真的是哪來的神經病。”想到這,敖念都忍不住罵人。
“想到啥了?”見她半天不說話,突然一臉嫌惡,siya忍不住上手給了敖念一下,“有話快說。”
“不太好說。”敖念調整表情,讓自己盡可能看上去嚴肅點,“這件事和我之前預想的差太多了,我現在的想法吧……”
“我們都會繼續試著夢境管理者的。”沒等她把話說完,樓明遠就搶先一步開口。
經曆過大宅副本,他已經意識到這件事他們是怎麼都逃不掉了。那不如和阿雯一樣,盡快擁有屬於自己的專屬能力,還能在必要時把危險係數降低。
而且關於這點,他們在敖念昏迷的兩天內,也討論過。
敖念其實根本沒有勸他們的意思。“我其實是想說,等周六你們看看是不是還是十點集合……”
在離開屈皖市之前,敖念還特意去了趟屈皖市博物館。博物館中人依舊很多,還有一些學生在老師的帶領下參觀。
在同那群學生一塊走到刻有烈士名字的石碑前後,老師開始講起關於,擁有這些名字的先輩們的英雄事跡。
有個小鬼似乎對這些並不感興趣,反倒被石碑本身吸引。蹲在地上,還掏出放大鏡很仔細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