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就到了吃飯的點,陸枋原本想找劉經理一起去吃飯,正要起身時,那位姓林的老板走進了她的辦公室,在看到陸枋後,立即伸出右手,然後用帶著假笑的臉對陸枋說,“陸姑娘,很高興在這兒看見你。”,陸枋也趕緊伸出右手與他禮貌的握著,這時,陸枋的手機鈴聲響起,她一看,何子儒怎麼會給她打電話呢,接通電話在與何子儒沒說幾句話後,就趕緊拿起自己的背包,並跟林老板一邊道歉一邊解釋自己有要緊事需要出去,也沒等林老板回話,陸枋就將插在主機上的U盤撥出,並關上了電腦,起身朝著電梯門趕去。
隨著電梯下行,陸枋焦急的心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電梯門一打開她便衝了出去,也沒顧及自己懷孕的身體,許是午休高峰節點,迎麵正好開過來一輛的士車,陸枋立即將它招停,坐上去後就跟師傅說了六個字‘第一人民醫院’。方才何子儒在電話裏用脆弱的聲音跟她說著;“來一趟醫院,柯樂凡想見見你。”,她不知道柯樂凡怎麼了,也不知道她病的有多重,隻是已經連續一個禮拜沒有看見柯樂凡的她竟然一點起疑的心也沒有,她怪自己怎麼這麼多天沒有跟她聯係,也沒有關心她一下,越想越擔憂。在路上堵了十多分鍾後,出租車終於在醫院大門前停下,陸枋一路小跑著,尋找著住院1的 字樣,又在一樓大廳裏尋找著血液科三個字樣,趕緊坐電梯上去了。到達血液科後,陸枋一出來就看見何子儒滿臉疲倦的樣子坐在病房外的坐椅上,陸枋忐忑不安地走過去,隻見病房裏,被剃光頭發的柯樂凡,煞白的臉,此刻正躺在穿上,艱難地呼吸著,護士不允許她進去,所以她隻能透過玻璃在窗外看著她。柯樂凡見陸枋來了,方才痛苦的臉上立即換上了微笑,她那努力綻放的微笑使陸枋愈加心疼,陸枋沒忍住掉了下了眼淚,這時護士進去給她換藥,就將窗簾拉上了。
陸枋走到何子儒麵前,從認識他以來,從未見過他如此脆弱不堪的樣子,她抬起右手想要摸一摸此刻低著頭,閉著眼偷偷掉眼淚的何子儒,但始終沒有將那隻手放上去,輕輕地用別人都聽不見的聲音歎了口氣,便在何子儒身旁坐了下來。她靠在坐椅上,與何子儒一立一躬形成了對比,何子儒緩了好一會兒,終於慢慢地將頭抬起,雙手無力地垂放在雙膝上,開口道,“我早就讓她別去店裏了,或者去了做些簡單的事情就好了,可是她就是不聽我的話,跟著他們忙上忙下地”,他停頓了大約幾分鍾,才又繼續說道,“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明明告訴我她是慢性的,怎麼突然轉成了急性?”,何子儒沒有在意自己掛在臉上的兩行淚珠,隻轉頭看著陸枋,像是要在她這裏尋找到某個來自第三方的原因,好讓他自己不那麼難過。
陸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慢性髓細胞白血病就是有可能在短時間內轉為急性,這一切雖不是絕對,但上帝就是愛跟我們開玩笑,它會突然地給我們希望,然後又以飛快的速度將災難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