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宋時軒知道,可能再也瞞不下去了吧,但他卻仍舊心存一絲希冀,或許他知道的並不多呢。
雲煬此時也不再同宋時軒斡旋,直截了當地將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你知道多少,王靜阿姨知道多少,二姑又知道多少,甚至趙立清都知道的比我多,你們私底下恐怕還有不少交易吧!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唯獨我,像個傻子一樣在你們身邊度過了五年,甚至於我父母都知道吧,可就是沒有一個人站在我這一邊,怎麼樣,看著我為了他們四處奔波的樣子,很可笑吧!”。
宋時軒極度委屈的樣子,垂眉不語,聽了雲煬這一席話,他覺得好像自己這麼多年做的事都被否定了,可他隻是為了他,他連自己母親的話都不信任了,到頭來得到的依舊是他的不理解,“哥,在舅舅去世以前,我知道的並沒有比你多多少,對,我是心存懷疑,私下調查了一些事,可你覺得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我能查到什麼?”,宋時軒心裏感到不痛快,這麼多年,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活的痛苦,他不求雲煬能看到他的努力,認可他這個弟弟,但起碼他不該懷疑他!“靜姨的事情,是舅舅過世後,有一天她來找我母親談話,我無意間才聽到了那些事,可那是我的母親,你要我怎麼做?”。
雲煬得知宋時軒早就知道整件事的起因,心裏更加大失所望,他本以為自己同宋時軒一同成長的這些時間裏,他已經足夠了解他,可他還是想錯了,這一切原本就是虛妄、假象!雲煬雙眼充血像野獸般犀利的眼神,看向了宋時軒,但那雙眼底隻充滿了冷漠,並沒有一絲的恨意,他知道,宋時軒有他的身不由己,可他還是抑製不住自己心底的憤怒,“然後呢?你即便是知道了也沒有告訴我,如果不是小叔回來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你們是不是就覺得僅憑我手裏掌握的東西,並不足以撼動你們的利益?或者說你們一直都覺得我是一隻毫無還手之力的小綿羊?”。
“哥!你一定要這麼說話嗎?”宋時軒此時感覺到雲煬已經變了一個人,他已經失去了理智,完全無視自己為他做的一切,也讓他感受到了無盡的委屈。“從小到大我都站在你這一邊,不管我媽跟我說什麼。五年前我曾經問過你,你真的覺得酒店裏隻有你一個人嗎?你自己斬釘截鐵的說是的。是我,是我覺得裏麵一定有疑問才去調監控,查問題!我查到陸枋的時候,我也問過你,我問你如果有一個女孩兒因為你而正艱難的活著,你會去把她帶回來嗎?你說不可能會有這個人,你說一個女人如果連自己都養活不了,那對你來說她也是無用之人,你也不想庇護一個無用之人,所以我並沒有再多說什麼。直到陸姐姐生下了孩子,我又問你,如果你有孩子你會高興一點嗎?你會因為孩子對那個女人好嗎?可是你說你不需要孩子,你說你不養累贅!”,宋時軒也幾乎將自己內心裏藏了多年的話全都發泄出來,他其實有意無意地提醒了雲煬很多次,讓他好好查查當年的事,可他始終不放在心上,直到雲景城死那天,他看見萬念俱灰的雲煬,實在不忍心他這麼頹廢下去,為了給他找到一絲希望,他又提起關於陸枋的事,“直到舅舅的死,我告訴你,五年前的從你房間裏出來的不止一個人,可你卻說你隻想知道舅舅的死因是什麼!所以我又放掉關於陸姐姐的事,陪著你查死因,我找了所有我能找的人,想了所有我能想到的辦法,可你呢?你隻會坐在這間屋子裏自怨自艾,你等著小舅,等著我,甚至等著我媽,等著我們所有人,為了幫你找答案,而滿世界的奔波!你覺得我為什麼不告訴你靜姨的事,你覺得能為了什麼!”。
宋時軒差點沒有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將王靜與雲景城的事抖落出來,他一直不告訴雲煬關於王靜的事,就是因為當年他們幾個人太過於複雜,且糾纏在一起的事情,他怕雲煬會更加接受不了,所以一直都隱瞞著,可他沒想到,雲煬終究知道了王靜的事。正要說出口時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下子整個房間都變得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