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枋接通了電話,是雲煬打來的,她獨自站在停車場中,冷風吹起來她的大衣,今日的她穿了一襲米色長裙,卡其色的長款大衣,腰部兩邊的腰帶在大風中飄揚,她的頭發也被吹的淩亂無序。掛了電話,陸枋抬頭向機場內望了望,這麼大的風,怕是要延遲航班吧,這本就是一座建在山頂的機艙,不管是對飛行員還是旅客來說,在這個城市,在這樣的飛行天氣下,都將是一場巨大的心理考驗,可是大風吹了十多分鍾就停了下來,陸枋沒有再等待,坐上車,巡著環山機場路下了山。她並沒徑直回家,而是去了雲煬家。
陸枋到了雲煬家小區,這一次,保安沒有再阻攔她,而是隻見了她一麵就給予放行了。陸枋將車子停在雲煬家門口的停車區,下了車穿過麵前的路,大門敞開著,她緩緩走了進去。
進了門,雲煬正在吃早飯,昨日休息了一整天,他今日的狀態明顯有所好轉,他喝著碗裏的白菜瘦肉粥,看了陸枋一眼,問她吃嗎?陸枋沒有接話,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雲煬看了看陸枋的穿著,依舊低頭喝粥,不時才冒出一句:“領證要穿白色襯衫,你去樓上隨便挑一件吧。”。
陸枋沒有結過婚,不知道要穿白色襯衫,就隨便搭了一套,但她不願意穿雲煬的衣服,就說:“那我去買一件吧!”,說完她起身要去買衣服。
“來不及,衣櫃下麵有我沒穿過的,你拿下麵沒拆封的吧。”雲煬知道陸枋心裏其實並沒有完全釋懷,但他並不介意。
陸枋想了想還是上了樓,這應該是她第二次來到雲煬的臥室,是那麼的大,連衣帽間都如此之大!她心裏感歎著這個養在蜜罐裏的孩子,卻也經曆了世間最大的磨難,好像一切都很平等,上天給予人類的苦難如果都與經曆掛鉤,那許多人都該擁有這樣的財富。她心裏想了想,又突然冷笑了起來,哪有什麼平等而言,這一切不早就注定好了嗎?她在掛了一排白襯衣的玻璃櫃下找到了一件被包裝規整的白色襯衫,拆開後,將自己的大衣及套在吊帶裙外的毛衣脫掉,直接將襯衫套在了吊帶裙外,這衣服可真大,對於她這個才一米六幾的個子來說,雲煬一米七八的身高穿下的衣服就像是她自己買了一件加加號的大外套!還好自己今天穿的是長款外套,毛衣也是搭的大號寬鬆版白色尖領毛衣,正好能將這件大襯衫包裹住,隻不過在袖口上要往上折一大截才行,不然就與她自己顯得太過於違和了。
換好衣服後,陸枋下了樓,早已準備好的雲煬,見到陸枋下了樓,一張精致的臉,化了與往常一樣淡淡的妝容,粉紅色的口紅,白皙的皮膚,他定住眼神看了看眼前這個女人,是那麼的漂亮,如果不是因為他,她的人生應該會很美好吧!有愛的人,有愛的結晶,有幸福的家庭,有成功的事業,突然他低眉咳嗽一聲,溫柔地衝陸枋說:“走吧!”。
車上,雲煬一路沉默不語,陸枋也沒有說話,他們倆完全不似其他即將領結婚證的‘真情侶’那般,臉上掛的都是幸福和期待的笑容!在中途等紅綠燈時,雲煬先開口:“你的父母......他們......是不是在責怪我。”。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們......不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陸枋看著雲煬認真而平靜地回答著。
雲煬轉過頭,又繼續看著紅綠燈,等待著它的變換,如果人生也可以這般變換一下該多好,讓一切都歸於平靜、安寧。
到了民政局,陸枋雲煬兩個人走進了大廳,原本他以為會很擁擠的結婚辦事處,空無一人,倒是離婚處擠滿了人,長長的隊伍都快排到了大門口,陸枋看著這群善變的人,又一個嘲笑送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