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那麼聽你哥的話?”陸枋牽著陸小南、陸小希,同宋時軒並排走在街道上,吃過晚飯後,四人漫步在黑夜的燈光下。
“在別人眼裏,我總是我哥的跟屁蟲,我媽總說我跟在我哥身後,他會阻擋我自身的光芒,可我覺得,因為和他在一起,我才有光芒可言。”宋時軒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
“媽媽,我想要那個!”陸枋順著陸小希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花壇邊坐著一個半旬老者,他佝僂的身軀顯得如此瘦弱,滿頭白發,穿了一件白色T恤,黑色長褲,還有一雙民國時期的自製黑色布鞋;他的右手拿著一根木棍,木棍上方做了一個圓形架子,架子上垂掛著許多的竹片編製而成的物品,有蜻蜓、蝴蝶、小花籃等等,各種小物件、仿動物製品。陸枋一看這不就是小時候爺爺給自己和哥哥編過的玩具嘛——竹蜻蜓,小時候兩個人常常為了爭奪玩具而大吵大鬧,如今已經很少能看見這麼複古的手工藝品了。電子產品已經完全替代了他們小時候的所有玩具。
陸枋為兩個孩子一人買了一個竹蜻蜓,這時宋時軒也伸出了自己的手,陸枋二話不說給他選了一隻小狗。三個‘孩子’,一人手裏拿著一個手工藝品。
陸枋回到家後,空蕩蕩的屋子漆黑一團,她打開燈,將孩子們留在客廳玩耍,自己上了樓;她打開了雲煬的臥室門,裏麵也是烏漆麻黑,伸手不見五指,她試著叫了一聲雲煬的名字,無人回應,心想他或是休息了,便關上了房門下了樓去。
就這樣,雲煬、陸枋同兩個孩子們在這棟屋子裏這麼靜靜地度過了一月餘。很快就到了雲煬複診的日子,陸枋將兩個孩子交給了宋時軒,就陪同雲煬去了醫院。診室外,陸枋坐在座椅上,安靜地等待著雲煬複診出來,在門口她又見到了鄭主任,兩人互訴著家常,鄭主任如往常還是歎息著陸枋放棄了這一身手藝,隨後鄭主任有事就先離開了,這時,雲煬也出來了。
“怎麼樣,可還好?”陸枋開始關心雲煬的身體狀況,或是這些日子的相處,兩人之間因為孩子關係漸漸產生了情愫。
“還好,謝謝你,陪我來複診。”雲煬依舊對陸枋禮貌相待。
“走吧!今天說好到我家吃飯,你別再找借口偷溜了,我爸媽又不會吃了你。”陸枋聽見他說還好,心裏也放心了。這一個多月,陸枋因為廚藝實在不堪入目,每次都逼得雲煬重新下廚給兩個孩子弄吃食,故而她想了個招兒,就是跑到陸爸家中混吃混喝,可是每次雲煬總能找到借口推脫掉,她也不好勉強,並未戳穿他,可今日是陸媽的生日,他既然作為她法律意義上的老公,就應該陪她回去見見自己的父母,哪有女婿不見丈母娘的;陸枋知道雲煬今日要複診,定要推掉所有的工作,才這麼信誓旦旦地要求雲煬陪自己回去。
晚夏時節,天氣開始變化無常,時而溫熱,時而涼爽,在這座城市裏,你可以是早秋午夏晚冬的著裝,因為一旦下雨,溫度就會變得愈加寒冷;而陸枋辨別天氣的手段就是自己的雙膝,早年因為年少無知,晚秋季節不懂保暖,冬天也大大方方地穿著長裙在寢室裏玩鬧,以致雙膝受寒,每當天氣有所變化,她的雙膝就會異常敏感地,或顯僵硬,或顯冷痛。如今開始懂得養生之道,她漸漸地明白了保暖的重要性,可每到季節變化之際,雙膝還是會有異常的感覺。
陸枋將車子停在了自家住房樓下的停車場內,她迅速地下了車,隻見雲煬磨磨蹭蹭地在打開車門,一隻腳一隻腳慢慢悠悠往車外挪,陸枋見他如此的模樣,頓時止不住大笑起來,“怎麼,大名鼎鼎的雲氏集團雲董事長,還怕見丈母娘啊!”。
雲煬這副扭扭捏捏的姿態,像極了被拐到山野鄉村的小媳婦兒,他這時才蹙眉道:“沒有的事。”
樓上,宋時軒早已帶著孩子們回來了,他聽見樓下陸枋那放肆的笑聲,就打開窗戶探出自己的腦袋,向下望去,果不其然,雲煬與陸枋正站在車前,便開口喊叫著:“哥!快上來,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