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枋。你聽我說。我知道你會不高興,可我還是要這麼做,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還能比我對你還好的人,隻有他了,我走了以後,你難道就要自己一個人活下去嗎?”雲煬用盡全力抓住陸枋,已經滿頭大汗。
“所以呢?我就要和他在一起嗎?你問過他嗎?你又問過我嗎?他又憑什麼要接受我,接受一個結過婚,懷過別人孩子的女人!你怎麼就能確定你能夠說服我?”陸枋轉過身,憤怒的聲音,毫不留情地逼問雲煬,他把她當什麼了?他安排的一切她都必須照做嗎?
“如果不是我的出現,或許現在陪在你身邊的人就是他了吧,是我搶了他在你身邊的位置,這是我欠他的。”雲煬再也支撐不住,放開了陸枋的手,緩慢而又沉重地靠在了床頭板上。
“好。那我這一次就跟你說個明白吧!即便你不出現,今生,我同何子儒也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像小女生那樣依偎在他身邊,擋在我們中間的不是你,是我的自尊。”,說完,陸枋就走出了房間。
關上門轉身的那一刹那,陸枋與何子儒倆人四目相對,此時走廊上空無一人,四周靜的一片,時間也仿佛就在她轉身的那一霎那靜止了一般。倆人無聲地對視了許久,陸枋的眼淚也止不住地流,在眼眶被淚水占滿,視線也模糊不清的時候,她蹲下身,背靠著牆麵,低聲啜泣著。來往的護士見狀,想要扶起她,卻又都止步不前,看到何子儒望著她就又都離去了。
陸枋、何子儒倆人一齊下了樓,坐在樓下的花園裏。秋夜,蟬鳴聲、蛙聲,像交響樂一般,聲聲入耳,陸枋坐在椅子這端,何子儒坐在另一端,一張椅子上的倆人好像陌生人那般,誰也不搭理誰。
“其實,你離開前一晚,我看過他發給你的短信。以往我堅信我們是能夠相伴到老的,可是那一晚,我動搖了,之後我也沒再挽留過你,他太天真了,天真到我不敢相信,這樣的一個人,是如何坐上那個位置的。來之前,我雖然知道你不會答應,可我還是抱著一絲絲的希望來了。”何子儒點燃了一根煙,等到煙燃盡,他才低眉淺訴著。
“你不該來的,你有你自己的人生要過,何必將時間花費在我這樣一個不值得的人身上。”陸枋還是不肯原諒何子儒的突然出現,或者說不肯原諒自己的過往。
“不值得?你可以拒絕我,何必要通過否定自己來拒絕我,那樣顯得我多蠢笨,顯得你自己多一文不值。”何子儒怪異的語氣,抬頭怒視著陸枋。
“我沒有那個意思。他的父母,當年因為我的一句話,選擇了自殺,這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他,我不敢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可事實擺在眼前,我確實就像她們口中所說的那樣,是個狠心惡毒的女人。”陸枋不敢抬頭直視何子儒的眼神,緊張的雙手死命地攥著。
“你當真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嗎?”何子儒繼續道。
陸枋卻猛地抬起頭,望向何子儒。
“你回來那年,我見到你的父母親,才恍然想起兩年前找到你的那對夫婦,可那時我依然不知道他們是誰,直到見到雲煬,我才發現,原來他們是雲煬的父母,他那張與他母親極為相似的臉龐,一瞬間讓我想到了他們。”何子儒起身將手裏的煙頭扔到附近的垃圾桶裏,然後才坐回原位。
“我那時不小心說漏了嘴,我問他他父母是不是找過你,可他說他不知道,他問我多久,我也如實告知了他,之後就再也沒了消息,直到你又回去了,我也放下了心,也就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如果你現在說關於他父母的事,那你可曾想過,他在你麵前可曾問過你關於他父母找到你這件事?”何子儒轉頭看向陸枋,嚴肅的表情,似乎在告訴她,你不必為此傷懷,或許了解實情的並不隻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