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黔露出淺淡的微笑，扯了張紙替她擦拭嘴角，“那回家？”
白粥點頭。
沈知黔買的房子就在醫院旁邊，是個很安靜的小區，白粥跟著他進屋時看到房間裏空蕩蕩的，像是新家一樣好奇問：“三哥哥不常住這裏嗎？”
沈知黔脫下外套，“嗯，很少來，很多時間我都是在醫院住的。”
畢竟晚上偶爾有意外發生，急著動手術，從家裏趕去醫院要十幾分鍾，十幾分鍾…能改變的事情太多了。
白粥似懂非懂地點頭，沈知黔去廚房翻冰箱，冰箱裏還剩著上次家政阿姨買的牛奶，沈知黔給白粥倒了一杯，然後兩人坐在沙發上幹瞪眼。
白粥捧著杯子很茫然，沈知黔也不開口，就這麼看著，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要凝固了。
一杯牛奶喝完，白粥打了個飽嗝，她摸摸小肚子，試探性地問：“三哥哥，可以睡覺了嗎？”
沈知黔點頭，領著白粥去客房，打開次臥的門他才想起來一件事。
次臥他並沒有開床，白粥要住的話得自己鋪床單跟套被套。
他沉默片刻，低頭喊白粥，“小六。”
“嗯？”白粥不明所以抬頭。
沈知黔，“你會套被套麼？”
白粥：“……”
她的表情變得極其複雜，“三哥哥，你不會套被子呀？”
沈知黔並不覺得不會套被套有什麼丟臉的，點頭道：“這些通常都是家政做的，我隻負責睡跟吃。”
白粥：“……”
巧了，她也是。
在孤兒院的時候都是小蘭姐姐負責給她們套被套，鋪小床的，後來她被領養，房間也都是早就收拾好的，到了沈家更是如此。
一大一小對視片刻，白粥嚴肅道：“應該不難，但我需要三哥哥的幫助。”
畢竟她小胳膊小短腿的，實在捧不起來一床被子。
沈知黔頷首，去衣櫃裏找出新的床單跟被子，在床上鋪開後，白粥指揮沈知黔把被單塞進被套裏，然後自己鑽了進去，“三哥哥我進去把角角對齊了你就可以拉拉鏈啦。”
沈知黔點頭。
白粥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被子的每個角都扯好，她累出一身汗，激動地對沈知黔說：“三哥哥，可以了！”
“好。”
沈知黔拉上拉鏈，白粥拍拍小臉蛋，得意起身，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還在被子裏。
白粥欲哭無淚，“三哥哥……”
沈知黔呆滯了一瞬，緊接著沒忍住笑了出來。
聽著低沉悅耳的笑聲傳來，白粥小臉都羞紅了，“三哥哥，你別笑啦！”
她第一次套被套，弄成這樣已經很不錯啦！
沈知黔有所收斂，語氣還帶著濃濃的笑意，“好，不笑了，先出來吧。”
沈知黔又把拉鏈拉開，白粥麻溜的鑽出來，四目相對，沈知黔愣住了，他抬起手將緊貼在白粥臉上的發絲撥開，“辛苦了。”
停頓了一下，他又想到了什麼似的，拍拍白粥的腦袋，“小六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