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不停,風聲呼嘯。
兩道目光在僵冷的空氣裏對峙,都是年輕氣盛,誰也不肯服輸。
死一般的寂靜之後,柴月閉眼扶額,疲,真的疲,她把藥膏擺回桌上,把藥箱合上關好。
喻司堯一言不發地看著,直到她起身離座,他盯著她的背,慢慢撂話:“退婚可以,但欠我的你要還。”
柴月停住腳步。
兩秒後,轉過身,“你想要……”
藥箱砰一聲落地,剩下的話被他封於口中,他反應那麼快,眨眼間就用雙手扶住她脖子,斜著腦袋吻下來。
嘴唇猝不及防被他壓住,貼得死緊,掙沒用,咬也沒用,隻能往後躲,小腿剛碰到沙發邊緣就因重心不穩向下倒,手下意識去抓喻司堯手臂,他也跟著倒,嘴唇在這時候分開一秒,他的手環到她後腰,把人護住,同時用另隻手撐住沙發。
撐穩了,下巴伸過去繼續親,她剛喘的一口氣又被掠奪幹淨,這下連呼吸都費力,畢竟喻司堯是完全不讓人換氣的親法,熱氣從唇齒間呼出,盡數灌進柴月的身體,熱極了,整個人軟下來,意識飛走大半。
空氣越發潮濕,柴月細細喘著,喻司堯順著她的唇往下,一路輾轉廝磨,她的思緒飄在半空,毫無察覺他的意圖,直到領口的紐扣鬆開,空氣湧進胸口的一刹那,她才清醒過來。
“你做什麼……”
她咬緊牙,手擋在他的胸口,全身上下都在抗拒,可喻司堯現在進入了一種不管不顧的狀態,一下扯開她的外衣,密密麻麻吻她的脖肩。
——微信給了接著就開房了是不是?
——我跟個傻逼一樣圍著你轉,就差把心挖給你看了,你現在問我憑什麼。
——玩我玩得爽不爽?踐踏得爽不爽?
——欠我的你要還。
喻司堯的話在腦裏衝衝撞撞,她在極度混亂的狀況下反倒把事想明白了,與其糾纏不休後患無窮,不如徹底來個了斷。
她閉上眼,掙紮的勁都鬆下來,任他擺布,任他親,他想怎樣都隨他。
紐扣一個一個被他解開。
柴月的放棄來得徹底,不僅配合他脫掉外衣,甚至主動解他褲子拉鏈,大有豁出一切的氣勢。
汗從額頭滲出,身體裏的細胞越跳越烈,偏在這個一觸即燃的時刻,喻司堯停下來。
他氣息還亂著,耳根還紅著,所有狀態都還沉浸在裏麵沒拔出來,卻就這麼突兀地停了,柴月不明所以,愣在原地看他。
喻司堯把她敞開的衣服重新蓋上,從煙盒裏取一根煙叼嘴上,顯然,他在用煙癮壓製欲望。
柴月捂著胸口坐起來,“為什麼不繼續?”
喻司堯瞥她一眼,眼內裝著一句“放你一馬你別不識好歹”的潛台詞。
可她最不喜歡拖泥帶水,逼上一句:“你別是怕負責任?樓下不是有便利店嗎,去買呀。”
喻司堯拿著煙和打火機起身,柴月看他走向門口,砰地關門,震得門窗嗡嗡響。
那晚,喻司堯沒回來,柴月輾轉反側一夜,睡得不好,導致月事提前來了。
好久沒這麼痛,她縮在被子裏,手捂著腹部,額上發著冷汗,已經虛弱得不行,就算聽見有人敲門也沒精神去搭理。
而門外的人沒有敲第二次,兩秒後直接推門進來。
腳步聲緩緩接近,柴月仍埋在被子裏,不一會兒聽到碗底碰桌麵的聲響,接著是一個聲音說:“把這個喝了。”
時間靜靜地流逝幾秒,她被喻司堯撈起來,他坐到床邊,讓她靠著自己,將熱乎的紅糖薑茶一勺一勺喂給她。
身子逐漸回暖,疼痛也緩解不少,後來她被扶著脖子躺下,陽台的門輕輕合上,房間的窗簾全部拉上,她在這種幽靜的氛圍中很快有了睡意。
再醒來時,外麵已是暮色,熬過最難受的階段人緩過來了,撐著手肘坐起來。
手機叮一聲,一條短信跳出來:【明天十點過來接你,冷羿。】
柴月沒懂什麼意思,凝神想了想,把微信打開。
果然,是喻司堯的安排,他在半小時前給她發過信息,沒說去哪兒,隻留下一句冷羿來接她回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