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月簡直如神附體,氣勢足得不行,而喻司堯的姿態換了一副,抬著的下巴和眼裏的銳氣都往回收。
“我在首爾那幾天冷悅確實有來公司找,可我隻跟她吃過一頓飯,之後她所有的局我都推了沒赴,而你來的那天,她被人下了藥。”
他就這麼平靜地丟了一顆炸彈過來,柴月麵色一驚:“在那間酒吧?”
“知道那間包房裏頭都是些什麼人?”他說,“裏頭都是財閥圈裏的二代名媛,他們向來玩得大,冷悅和他們打交道歸打交道,從不混他們的局,為什麼偏偏這次去了?”
柴月看他。
“她就是等我去救。她在韓國炙手可熱,能有今天全是金氏一筆筆錢堆砌來的,所以金氏不能讓她有事,我也不能。她知道我身上架著金氏、奶奶、冷羿三方的壓力,任何一方施力我都不會放她不管。”
“她很聰明。”柴月評價。
“也很任性。”喻司堯喝口酒,“冷悅做事不考慮後果,而她不考慮後果的底氣是有奶奶在她背後撐腰,但她這次玩過火了,當晚奶奶就給了她教訓,撤了她一個代言。”
“什麼代言?”
“什麼代言不重要,我是想告訴你,奶奶不是一味地寵她,奶奶的確中意冷悅,也有意撮合,不過奶奶喜歡冷悅是一回事,對金氏造成負麵影響又是另一回事,冷悅的任性妄為遲早會把奶奶對她的信任消磨完,所以你隻管放心,沒人能動搖咱倆。”
“撮合?”柴月極敏感地抓住喻司堯一筆帶過的關鍵內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奶奶的計劃,也知道那姑娘對你的心思?”
“她什麼心思,”他笑,“關我什麼事?”
“喻司堯你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柴月指他一記,“昨天她想睡你的心思明擺著呢,可不止親你一下這麼簡單。”
“是沒那麼簡單。”他接很快,“所以我提前安排醫護人員在她公寓候著,人一到立刻讓他們給她打了一支鎮靜劑,而我在她睡著以後一直在處理事情,隨行十多號人都可以作證,你要不信我把他們全接過來,你挨個兒審。”
柴月聽著他的話,手指在胳膊緩慢地點動。
客廳靜下來,暖氣的嗡嗡聲清晰,喻司堯默不作聲咽下最後一口酒,手指在空酒罐上收緊。
咯吱一響。
他從座位起身,柴月呼吸著,看他走到麵前,他用雙手把住她的椅子,把她圈在咫尺之間,低下頭跟她說:“我之前跟你保證過不會再有淩宇晴之類的事發生,這次我沒做到,這個錯我認。我知道你認準我身邊誘惑多,我這個人讓你沒有安全感,但你相信我,我對你絕對一條心,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會對你坦誠,毫無保留。”
心口震。
隨著他的話,一下又一下地震,原來他感覺得到,察覺到她是個多沒有安全感的人,害怕失去,也害怕付出,隻有把所有的事控製在安全範圍之內,她才不會害怕,才不會因為在乎而患得患失。
可喻司堯早早越過了那道安全線,在她想要保持理智的時候一次次地攻破她的情感防線,所以她怕,他身邊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使她的安全感岌岌可危。
但此刻,喻司堯的話把她的心穩住了。
眼前這個人,那麼傲氣的一個人,一次次在她麵前丟盔棄甲,降低自己的底線,甚至甘願成為他們這段關係中卑微的一方,不計較付出,不計較對錯,而他所做的一切,隻為了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