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夏溫開門進來,柴月問:“不是去看電影了?”
“太爛了,看不下去。”
這些日子顏夏溫來得勤,現在來她家跟回自己家一樣,門都是自己開,吃的喝的都是自己拿,不用人招待。
“可樂還是橙汁?”顏夏溫邊開冰箱,邊問她。
“啤酒。”她回。
好像發現什麼了不得的八卦,顏夏溫眯眼看過來,察覺她的狀態確實不對勁,把剛拿的可樂放回去,換兩罐啤酒。
“說說吧。”
顏夏溫遞柴月一罐,她拉開環喝一口,說:“我沒答應喻司堯去酒會。”
“為什麼?”
“我倆現在的關係不清不楚,去了就更牽扯不清。”
“你是準備隨時脫身?”
是嗎?好像也不是。柴月不說話,手指摩挲著瓶口邊緣。
顏夏溫作為旁觀者看得門兒清,兩個人相愛這一點毋庸置疑,喻司堯想複合的心思也是板上釘釘,這段感情所有的關鍵都在柴月,她想通了就皆大歡喜,想不通就兩敗俱傷。
“你對他這麼冷淡,難道不怕有人趁虛而入?”
柴月抬起手臂把酒送進嘴裏,顏夏溫看著她的側臉,繼續說:“他身邊那些女孩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他要真動心了,我也攔不住。”
“得了,你隨你哥,占有欲大得嚇死人。”
柴月笑,笑得淺淺的,“那你怕不怕我哥在國內亂來?”
“隻怕他更擔心我亂來。”
柴月托著調子噢一聲,“所以說你們算是男女朋友了?”
“不。”顏夏溫晃晃指尖,“頂多算炮友。”
“想不到啊,我哥縱橫情場多年,竟淪為炮友的下場。”
“他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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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耐性是有限的,滿腔熱情也受不了總被潑冷水。
酒會之後喻司堯兩天沒找她,柴月知道他在發脾氣,也知道隻要她哄一哄他肯定順著台階下,可她沒那麼做,該幹嘛幹嘛,當沒事發生。
最後還是喻司堯先繃不住,在第三天晚上給她打來電話,她那會兒在洗澡,手機在床頭放著,鈴聲響了很多遍,全被淹沒在水聲裏。
洗完澡才知道喻司堯來過電話,她坐到床邊,給他回撥過去,呼叫一遍遍地響,響了七八遍,通話終於連上。
她正準備說話,那端先傳來一聲清脆地:“喂。”
是個女生的聲音。
原本的話梗在喉嚨口,呼吸起伏一下,柴月問:“你是誰?”
對方並不表明身份,輕巧地轉移話題:“你找喻司堯?他洗澡去了。”
後半句很有意思,故意刺激她似的。
但柴月沒炸,心平靜氣地回:“怎麼,夜場現在還有洗澡的服務了?”
剛才通上話的時候就聽到那邊的鼓點聲,包括現在,雙方不出聲的幾秒內更是有一波DJ炒氣氛的陣仗。
對方挺鎮定的,被揭穿也無所謂,反倒笑出聲來,“別介意啊,我這人愛開玩笑。”
“他到底在哪?”
“去洗手間了,你過會兒再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