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洲沒有防備,隨著“砰一一”的一聲,酒瓶在他頭上碎裂開來。

他手上一停,偏頭看向了動手的小女人,她完全沒有在看他,而是一心在看地上的霍北恒。

砸完了酒瓶,她甚至又推了他一把,跟著彎腰去扶起了霍北恒,讓對方躺在她的懷中,給予一種保護的姿態。

“北恒,你有沒有事?北恒……”

她哭著喊丈夫的名字,霍北恒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語氣還是懨懨的:“少演戲了,我是死是活,輪不著你操心!”

“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

喬箏顧不得什麼,想要攙扶起丈夫,卻又想起了霍西洲還在一旁。

她擔心對方不肯放過丈夫,抬頭正要求情:“霍西洲,你……”

剛一開口,她就瞧見了霍西洲額頭流下了幾縷鮮血,觸目驚心的令人啞然。

這是……她砸的???

她看著地上碎裂的酒瓶,嘴唇哆哆嗦嗦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剛才毆打霍北恒,怎麼也不肯停手,她情急之下動了手。

沒想到,後果這麼嚴重,流了那麼多的血……

霍西洲任由鮮血滑落,居高臨下看著喬箏保護私生子,心頭一片寂寥。

這時候,沈墨帶著趕來的宮修一起抵達。

他們一進門,一眼就發現了受傷的霍西洲,臉色齊齊一變。

尤其是宮修,神色一下子冷冽:“三哥,是誰傷了你?”

他問完,看向地上的喬箏和霍北恒,命令外麵的人進來,一下子圍住了兩人。

見狀,本就忐忑的喬箏,緊緊抱住了霍北恒:“你們想做什麼?”

“傷了不該傷的人,你們真是該死!”

宮修眯起了桃花眼,收起了一貫的笑意,散發著濃濃的殺意。

他沒動喬箏,直接動了霍北恒,朝著手下命令:“去,先砍了他一隻手!”

念著私生子是霍家的血脈,他才隻砍一隻手,換成其他人……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不要!是我動的手,我丈夫是無辜的……”

喬箏死死抱著霍北恒不放,抬頭盯著宮修道:“你們知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你們砍了他一隻手,下半生也別想好過!”

“老子管他什麼身份,就算是天王老子,傷了三哥也要付出代價!”

宮修不屑了一聲,隻覺喬箏太蠢。

私生子算什麼東西,他拚命想要認回的霍家,不過是三哥一念之間!

如今,喬箏還敢傷了三哥,私生子這輩子都別想給他認祖歸宗!

喬箏慌亂不已,把霍北恒藏在身後,朝著沉默的男人哀求:“霍西洲,傷你的是我,你有什麼衝著我來!”

一步之遙的距離,霍西洲鮮血流淌過了眉毛,形成一抹殷紅的倒影。

他寂靜站著,看著小女人為了霍北恒和所有人對抗。

“喬小姐的情深,還真是讓人感動!”

驀地,他喑啞開口,接過沈墨遞來的紙巾,慢條斯理擦了擦鮮血,留下淡淡的血痕。

他語調也淡淡的,極為漫不經心:“難為喬小姐,今夜費心‘救我’……砸傷一事,就抵消了。”

喬箏聽完才一鬆口氣,不想男人還沒說完:“隻是他,破壞了我和喬小姐的好事,廢他一隻手,已是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