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好好的一場生日宴,隨著大女兒到來鬧場,馬上就要淪為一場笑話。
喬振邦氣得臉色鐵青:“瘋了瘋了!喬箏這個孽女,她真是瘋了!”
在他身邊的葉琴琴,眉心微微一蹙,瞧出了一點端倪:“老公,不能再讓阿箏這麼鬧下去了!再這麼鬧下去,不僅賓客看笑話,阿箏是妍妍的姐姐,萬一霍先生因為阿箏的緣故,對妍妍印象也不好……”
她點到為止,喬振邦大步上前,過去大女兒的身邊:“你這個孽女,就這麼見不得你妹妹好嗎?早知如此,你還不如不過來!”
他一把扯過喬箏,就厲聲逼她:“道歉,你趕緊給我道歉,聽到沒有?!”
喬箏宛如破碎的布娃娃,臉上麻木沒有表情,就連眼淚也不流了。
隻是先前,她有點哭花了妝,看著可笑,可悲,可憐。
“孽女,你再給我裝死!”
眼看著她沒有一點反應,喬振邦再次忍無可忍,抬手就要當眾教訓,好給賓客還有大人物一個交代!
然而,他這一次,才剛抬起手,還沒有落下去,就被一個人冷冷攥住:“夠了!”
“霍先生,您這是……”
喬振邦一回頭,發現是霍西洲,整個人愣住了。
見狀,沐雪妍心髒狠狠一縮,有種不好的預感:“西洲……”
“不用道歉,別再為難她。”
眾目睽睽之下,霍西洲語氣沉冷,一字一字說著:“伯父,她也是你的女兒,你不該動手!”
聞言,所有人一怔,包括喬振邦。
“霍先生,她如此不懂事,給您造成了困擾,您大人有大量不計較,我卻不能不教育她!”
感受到霍西洲身上溫度一低,幾乎降到了零度,散發著無聲的寒涼。
喬振邦以為他說的是場麵話,大女兒剛剛的鬧場,終究讓他不高興。
不想他一開口,換來的是霍西洲極淡一瞥。
這一瞥,他眼底一汪寒潭,令人望而生畏。
“她沒做錯什麼,不要太苛責了!”
隨著他嗓音加重,落下了這一語,喬振邦後知後覺意識到……霍先生真的不在意大女兒的發瘋?
“霍先生都這麼說了,就先不管她了,今夜是雪妍的生日,不要因為她耽誤了。”
喬振邦微微鬆口氣,又打量了大女兒一眼,低低斥責一聲:“還不謝過霍先生,他不和你計較,是你的榮幸!”
“不必了……”
霍西洲審視了小女人一眼,克製著所有情緒,溫聲朝她開口:“你看著不太舒服,先上樓休息,好不好?”
眾人不了解霍西洲,也就沒有發現,他對著喬箏的口吻,宛如高山上的白雪融化,摻雜了一抹獨有的繾綣。
這一點,沐雪妍察覺到了,指甲一下子掐破了掌心,涔出一縷粘膩的疼痛感。
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霍西洲的一言一行……都像是在保護喬箏呢?
她萬分確定,從喬箏出現的那一刻起,霍西洲就失了一貫的清冷,淡漠,沉穩。
明明,他該是高高站在神壇之上,不識人間半分情愛,不容任何女人靠近的啊!
“謝謝霍先生……不和喬箏計較……”
這時候,喬箏一雙泛紅的眼睛,清淩淩落在了霍西洲的身上。
“隻是霍先生,你錯了……我怎麼會沒做錯什麼呢?我做錯了那麼多,大錯特錯啊!”
她聲音沙啞,殘留點點哭腔,卻又枯寂的無悲無喜。
“還有道歉……我是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