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聽他口氣非常驕縱狂妄,心裏更加忿怒,信手撇下一根竹枝,一揮竹枝,向他劈頭抽出,口裏喝道:“你發什麼橫!”
他倆說話口語,卻都是江南一帶腔口。
少年見林敏一竹枝抽來來,偏頭一讓,蹬裏旋身,一翻長臂,他也回敬過來一鞭,他這一鞭竟暗含內家功夫,一條短短的馬鞭,在他手中抖得筆直,忽屈忽伸灑成了一天青影。
林敏沒想到馬上美少年竟身懷絕技,鞭影中卷起陣陣寒風,向她當頭罩下,林敏忙以“一柱擎天”招法,立鞭橫繞。
“嗤嗤”兩聲響,把少年鞭子絞開一邊。
好在,林敏在特種部隊特訓時,也苦練過華夏古武絕技,不然今天還真有可能打不過這刁蠻少年。
“呦嗬!還是個行家呢!那可妙得很,來,來,來,我們去那邊樹林比鬥一下,真好玩,你可替我喂喂招了。”少年尖聲嚷道。
“妞,你不至於懼場不敢較量吧!”他說完,又伸手一招,道。
少年一拍馬頭,當先馳馬向後麵林中跑進去。
林敏是軍人出身,年少氣盛,更不肯示弱,立即隨後緊追。
“妞,你先報上萬兒,然後痛痛快快打一架!”少年已停下馬來,脫去了白狐皮鬥篷,雙手叉腰,喝道。
“姐乃華夏林家村龍焱特種部隊中尉狙擊手林敏,小子,你又是混哪兒的?”林敏正一肚子怒火,正想找人打一架出出氣呢,就回道。
“這是什麼門派?怎麼從來沒在江湖上聽說過?”美少年卻愕然失驚,“呀”了一聲,說道。
林敏應道:“那是你孤陋寡聞!”
美少年卻忽然垂下頭去,又用眼瞟瞟林敏,剛才的驕橫之氣一掃而空,反而變成羞人答答的樣子。
林敏又催問道:“小子,你這是什麼表情?趕緊報出姓名,開幹!”
美少年卻愕然失驚,“呀”了一聲,說道:“什麼?你說你是林敏?”
林敏應道:“當然是我,還有誰會冒用我這個倒黴鬼的名字嗎?”
“表姐,你不認識我了?你不是被龍王寨嗎?你醒了?”美少年呸呸道。
“萍水相逢,素不相識,小子,你這句話使我摸不著頭腦,要不,咱們較量較量先?”林敏茫然地搖搖頭道。
“表姐,你不記得十年前,舅舅帶著我和我娘一同遷居太湖東洞庭山了麼?還比劃比劃的,哪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道理!昨天還是我救得你呢!”美少年不由“歎嗤”笑了道。
林敏腦袋一蒙,接著一段記憶如夢中初醒,出現在記憶裏。記憶中舅父神行太保龍萬裏,十年前攜了妻女遷居太湖的事。
神行太保龍萬裏膝下唯有一獨子,比林敏小兩歲,大名龍昊,那時她才九歲,依稀還記得這位表弟的麵龐輪廓,那時候每天都跟在林敏的屁股後麵。
果然和美少年一模一樣。但是時隔十年,龍昊都長成大小夥了。
林敏忙道:“原來是龍昊表弟,舅父身體可好,表弟怎會來到閔州?”
“我也五年沒回家,爹娘名震三江五湖,想來都平安納福,我也應向姑父、姑母問安呢!”美少年原來就是林敏表姊龍昊,龍昊也笑了。他笑得非常甜,說道。
“我 阿爹阿媽都不在了,現在就我一個人。”林敏裝著很傷心的樣子道。
“啊!怎麼會這樣?姑父姑母應該還很年輕才對啊!他們雖然不是頂尖高手,但也算一流,怎麼會......?”楊龍昊驚呼道。
“是被倭寇殺害的。”
“天殺的倭寇,怎麼哪兒都有他們的蹤跡?”
“表弟,你的本領真不錯,好像是內家門路呀!”林敏見氣氛有些壓抑,就走近前去,伸手就搭住龍昊的肩膀搖了搖,親熱的叫道。
“別拉拉扯扯的,我十三歲時被蘇州快劍門門主燕十三招入門下學劍。不瞞你說,快劍門裏,我是小一輩裏劍法最好的弟子,所以派我出來曆練……”龍昊已是十七歲的大小夥了,他縮回手去,白靨一紅道。
兩姐弟倆故鄉重逢,當然是驚喜交集。
她倆又策馬前行,偏偏那雨又開始下了。
林敏也不上山了,就和表弟龍昊一同下山。
她倆進入莆田城內,進了一家望海酒樓,後麵連著客店,兩人下馬登樓,又吩咐夥計留下兩個房間,把濕去的衣服脫下身來,交與夥計放在火爐旁邊烘烤,叫了些當地名菜,姊弟倆歡笑談起家常。
林敏風姿綽約,貌似天人,一時鄰近酒客眼露異光,紛紛回首注視她。
鄰座上擺滿了一桌上等酒席,卻隻斜坐著一個豹頭環眼的勁裝大漢,正襟危坐似乎等候什麼貴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