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琰來到正房門前,隻見門窗破爛,房中青光綠芒交織如網,一股力量波及而來,不假思索,趕忙退開。
一聲爆鳴,他腳下的地麵都在顫動,房屋瞬間倒塌,殘垣斷壁,灰塵彌漫,已成了一片廢墟……
“救我……師父……”
溫琰看到周有才灰頭土臉,倒在一旁,臉上有不小程度的擦傷,算這胖子命大,若非穿著風璣寶衣護他安全,隻怕被方才那一波怪力早已碾碎。
他大步過去,扯開周有才的道袍。
“你……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還我寶衣來!”
溫琰三下五除二,將周有才扒了個精光,將他那件破道衣丟在身旁,將風璣寶衣藏在懷裏。
煙塵散去,隻見玉冥子手中寶劍刺穿母鬼腦門。
而子鬼倒在母鬼身旁,肚臍的臍帶早已斷作兩節,如一灘爛泥,渾身冒著白氣,漸漸化為烏有。
母鬼表情痛苦,眼角竟然流出濃稠的鮮血,當真滲人!
她淒厲大喊:“臭道士……你自以為手裏的劍便是正義……可你做的都對嗎?我就算徹底化作虛無,也得讓你愧疚一輩子……”
玉冥子怒道:“就算封家人有罪,也輪不到你這厲鬼前來傷及人命!”
溫琰聽的雲裏霧裏,大概是方才自己與子鬼打鬥時,他們之間攀談過什麼話。
隻見母鬼一聲撕心裂肺嚎哭,渾身如被潑了沸水,漸漸化作一蓬白煙……
一時間,白霧彌漫,溫琰看不到玉冥子和周有才二人的身影。
“前輩?胖子?你們人呢?”
白霧漸稀,眼前景象令溫琰疑惑重重,不敢斷定眼前景象真偽。
封府十分熱鬧,來往人多,每一個人臉上泛著喜氣。
溫琰聽到戲聲,循聲來到一處寬敞的地方,隻見這裏搭建了一坐戲台,正巧身旁有個空座便坐下來聽戲。
不久,他看到封老爺出現在這裏,一群人上來道喜。
“諸位客氣了…… ”封老爺一套客氣話,匆忙離開。
溫琰上去打了一聲招呼,可封老爺似乎聽不到,更看不見他。
難道自己是在幻境之中?
於是他跟在封老爺身後來到東院。
封老爺走進一間大房,可不是關押人彘大夫人的那座大房?
溫琰不假思索的跟了進去後,裏麵有一穿金戴銀的貴婦人。
貴夫人出言道:“老爺,你想到什麼辦法沒有?那賤人都快臨盆了!”
封老爺麵色難堪,道:“我……我能有什麼辦法!東街林瞎子幫我算過,告之我五十大壽這一年不可殺生,否則流年不利!禍及餘年……”
貴婦人惱道:“都怪你,討什麼小妾!這下可好了,人家給你戴綠帽子吧!丟了你的臉不算什麼,給封家老祖宗抹黑啊!”
封老爺恨恨道:“哎!這賤人!老爺我哪裏虧待她了……竟……竟然這般辱我……”
貴婦人雙眼一眯,如一隻狡猾的狐狸,道:“老爺,不如我們花點錢,請來一位亡命之徒將她殺了如何?”
“你……你!”封老爺指著貴婦人罵道:“你當真愚蠢!先不說官府察覺,要這凶手以此威脅我怎麼辦?”
貴婦人眼珠子圓轉,道:“要不我們偷偷放火燒死這賤人如何?偽造失火,料想官府也查不出什麼異樣!”
“我……我去看看她……”封老爺未做表態,既不讚同、也未有否定,輕言一句便轉身出了房子。
溫琰這才明白了,原來這喜兒偷人,惹來殺身之禍,這才是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