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嚇得眾人連連後退。
老和尚麵色一沉,詫異道:“施主,貧僧觀你房中並無鬼怪作祟,倒像是邪魔之物!實話講來,你到底是如何招惹了這等邪門歪道之物?”
這位身著錦衣華服的貴人,便是陶府的主人陶富貴。嚇得他六神無主,緩緩講道:“大師不知,我月前出門洽談買賣,乘坐轎子回來之時,已是入夜時分,見得一位彩衣女子抱著一副丹青……”說著,回憶起當時夜晚所遇到的怪事。
他滿臉驚恐,早已嚇得六神無主,聲音顫抖地講道:“大師啊,你不知道,一個月前我出門去談生意,乘坐轎子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就在那時,我看見一位身著彩衣的女子,懷中抱著一幅丹青……”說著,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恐懼和困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詭異的夜晚。
“籲……”
一輛行駛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內的陶富貴在半睡半醒之間,被這突如其來的停頓驚醒。他心中不悅,皺起眉頭問道:“陶安,外邊發生什麼事了?為何要把馬車停下來?”
老管家陶安趕忙回答道:“老爺,前麵有一個女子攔住了去路!這深更半夜的,她一個孤苦伶仃的女子獨自走在夜路上,恐怕是和強賊一夥的!咱們雖然走在官道上,但還是要小心一些為好。”
“哦?”陶富貴疑惑地掀開窗簾,看到一位身著彩衣的女子,她雙手緊緊抱著一副丹青,儀容挺秀,風采照人,好一位絕美佳人!
“陶安,你去將這位女子請過來,老爺我有話問她。”
陶安趕忙勸道:“老爺,這深更半夜的,一個女兒家獨自走在夜路上,其中隻怕有什麼古怪!我看咱們還是繞路走吧!”
陶富貴思索了片刻,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當下命令馬車調轉方向。
忽然,一聲啼哭傳來,這聲音驚動了陶富貴的心。
他掀開窗簾回首望去,隻見彩衣女子兩眼含淚,神情悲慘,那模樣讓人不禁心生憐憫,王富貴心中又起了憐惜之念,顧不得許多,連忙說道:“陶安,你還是把她請過來吧。”
陶安驚恐地回道:“老爺,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慶州之地向來不太平,不僅有強寇山賊出沒,這荒山僻地更是常有狐精鬼怪出沒,今日趕夜路已經是犯了大忌。”
“哼!”陶富貴十分不喜,怒聲嗬斥道:“大膽!豈有此理!本老爺做什麼事情,還輪不到你這下人多嘴!”
“陶安啊,你真是越老越糊塗了。陶家人向來心善,怎能將一個柔弱女子丟在這荒山野嶺中不管不顧……還不快快把她叫過來。”
“哎!”陶安無奈地搖搖頭,轉身向著身旁的一位家丁揮了揮手,示意他將那彩衣女子請過來。
彩衣女子緩緩走到馬車旁,低頭向陶富貴深深地鞠了一躬。
陶富貴仔細端詳著她,看得出來這位姑娘芳齡二八左右,心中越發喜歡,微笑著問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為何三更半夜獨自走在這夜路之上?”
彩衣女子輕輕抹去眼角的淚水,輕聲啜泣著回答:“大老爺,小女子名叫彩衣,是‘梧州’汴泠人氏。自幼孤苦無依,命苦啊!前些日子,不幸被惡人拐賣到玉寧縣的花樓,小女子實在無法忍受那般屈辱,趁著夜色拚死逃了出來。”
“誰曾想,竟迷失在這荒山僻嶺之中。幸得遇見大老爺,懇請大老爺救救小女子。小女子願為大老爺做牛做馬,以報答大老爺的救命之恩……嗚嗚嗚……”
她的哭聲越發淒慘,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猶如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陶富貴看她頸處有鞭痕,想來這女子在花樓不肯就範,因而遭受了諸多折磨。但心裏還沒有放下疑慮。
然而,當他目睹女子眉目流轉間流露出的哀怨神情,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愈發疼惜,於是點頭答應了她的請求。
陶富貴親自將她扶入轎內,滿臉笑容地說道:“彩衣姑娘,前方不遠處就是豐慶城了。我乃城內一名瓷商,府邸頗為寬敞,你今夜可在我家中留宿。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