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還是快點抄吧，要不然萬一後天老太太把您扣下了，您還怎麼出去？”
“我……”，於鸞極不情願地胡亂把書翻開看了看，隻覺得眼前發黑。
壽安堂這邊，於老太太已經不見先前動怒的樣子。
老太太半臥在床上，經過這兩個多時辰的緩和，這會兒整個人平靜了許多。
“送過去了？”
“是，親手交到姑娘手上了，姑娘說她會好好寫。”
老太太歎了口氣，對著佛像又拜了拜，才慢慢站了起來，由青花攙扶著往前走。
“姑娘家家的，還是得穩重端莊點好。”
青瓷笑著接過了話：“姑娘也是還小，等再大些定然就不一樣了。”
“就知道你們會為那皮猴子開脫！”
老太太三人在前麵說著話，後麵還跟著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其中一個婆子還端了個托盤，上麵是一碗烏漆嘛黑的濃汁，旁邊還有一個中年男子，看上去是管家的裝扮。一行人去的地方正是府裏柴房所在的院子。
到了地方，其中一個偏黑一點的婆子上前開了院門，卻見左邊一間屋子還上了鎖，門外守著兩個小廝。
見老太太過來，兩人先是彎腰行禮，又連忙開了鎖，推開門，率先走進去屋裏，老太太隨後也跟著走了進去。
老太太進去之時，兩個小廝已經把一個穿著粉色裙裝的年輕丫鬟押著跪在了屋子中央。
見於老太太進來，那丫鬟激動起來，連滾帶爬就想過去，倆小廝眼疾手快一按，那丫鬟又被固定在原地。
“老太太，奴婢說的都是真的，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奴婢對您忠心耿耿，不可能拿姑娘的名譽來騙您……”
於老太太聽她說得差不多了，才緩緩開口。
“你所說的確不假，我已經去看過了。”
那丫鬟顧不得身上疲憊，立刻精神了起來。
“老太太，您放心，奴婢從不在您麵前說假話，我們姑娘的事奴婢都清楚，她中意那和尚已經許久，絕不……”
“不過你是不是忘了，你可是姑娘的丫鬟。”
粉衣丫鬟一愣，不明白於老太太的話是什麼意思。
於老太太冷哼一聲，又把話說明白了幾分。
“我讓你去伺候姑娘，目的可不是讓你吃裏扒外在背後告姑娘黑狀！”
“不是，老太太，奴婢沒有……”
“況且，你就算是為了想跟我說姑娘行為不妥，你大可以私底下找我，在院子裏當著一群子丫鬟婆子的麵，你還說不是故意想壞姑娘名聲？”
“我……奴婢……”
這丫鬟剛想為自己辯駁一二，老太太卻沒給她機會，馬上又打斷她開口的話。
“看你也是伺候姑娘一場，平日裏還算伶俐，話我就給你說清楚了，以後到了別人家可別再犯這種毛病。”
說完，老太太一揮手，端著藥那婆子上前幾步，拿著碗就要往那丫鬟嘴裏喂那湯汁。
“不要，老太太饒命，老太太饒命，不要，不要……”
那丫鬟明顯慌了神兒，掙紮著就想跑，卻掙不開身邊兩個小廝的鉗製，隻能奮力扭動著身子，不停把頭往兩邊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