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抬頭,看到那女模正對著元析眉目傳情,深感不安。雖然元析的眼神一直低調又淡然,可是低調就代表著奢華,奢華就代表有內涵啊!
他倆連內涵都有了,這絕對是要出大事的節奏。
我的大腦又開始如風火輪般地轉動,可是越轉越像摩天輪,慢如牛不說,轉了半天又回來了。
我回他:什麼意思?
短信馬上又回過來:感謝元析主動提出和女模進行身體上的互動,哈哈,再次感謝他。
我一下就發飆了,趕緊起身走出攝影館,去外麵打了個電話給他,可死打了半天也沒人接,這個關鍵時刻掉鏈子的電話!
互動,互動,這兩個字像蛇一樣在我心裏盤繞,而“主動”這兩個字,攪得我片刻都不得安寧。我隻好又衝回攝影館,撥開還在忙碌的人群,打斷他的拍照。
我一把拽過他,喉嚨瑟瑟地問:“你在幹什麼?”
他推開我揪著他衣袖的手,淡淡地說:“在工作。”
我的眼淚立刻就飆了上來:“互動的感覺好嗎?”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片刻後卻突然點點頭:“很好。”
我的心開始一點點發堵,比我坐在那裏看著他們拍照更堵更堵。
那個時候,我以為我的到來,還和元析那“和女模拍照必須有官小秋在場”的要求有關,至少我以為這一切不是他願意的。可是現在,我卻覺得自己像個小醜,像是窺探別人進行互動的第三者。
我問他互動的感覺怎麼樣,我想象他會有的各種回應——驚訝地看著我,或者對互動一事驚愕迷茫——以此來告訴我魏若亦的短信隻是一場惡作劇。
但他卻很坦然地點點頭,像早有準備一樣。
“很好”兩個字,無比尖銳又無比刺耳。
我很惱,比任何時候都惱。我使出全身力氣,真想在他英俊的臉上甩上五個指頭印,可是手舉到半空,卻遲遲落不下去。
心情,從半陰半晴,一下跌到穀底。
轉身離開,是我當時最好的選擇。
在各路人士地注視下,我離開了這個不被歡迎的場所。心情比氣憤還要多一些無措。
走了一路,想了一路,罵了一路。
一推開宿舍門,看到那幾個家夥傳遞過來的詢問眼神,我撇撇嘴,爬上床繼續享受孤獨。我懶得說話,又有點想哭,卻好像並不至於當眾號啕大哭,又不是要死要活,何至於此?
讓我孤獨終老吧!阿門!
“你不是去盯梢了嗎?”小豆豆站在床梯上,敲著我冰涼的大腦門。
我推開她的手,沉默不語。我的確難過,不過隻要難過一下下就好。另外,言情劇教育了我,在真相揭露之前,不要急著殉情,你料得到開頭卻料不到結尾。
我還有個電話沒打通,還有個真相沒揭露,我現在隻是心情不佳而已,並不是墜落。
我要等“主動互動”的真相。
在此之前,我要保持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