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鬼子被江水和李連長他們死死的圍在一個圈裏,其中就有那個發好施令的鬼子軍曹。
同誌們個個手持鋼槍,眼神當中滿是仇恨,鋼槍上的刺刀散發著一股格外陰冷的寒氣,令三個鬼子不寒而栗。
“老江,你們沒事吧?”李連長手裏握著駁殼槍走到江水身旁關切道。
此刻江水並沒有理會李連長的問候,而是表現的臉色僵硬,仇恨已經占據了他的雙眼。他兩眼死死的盯著眼前三個驚恐萬分的鬼子,手裏使勁的握著那把已經上了刺刀的步槍,怒火一觸即發。
三個鬼子來回不停的打轉,手裏緊緊的握著自己的那把三八大蓋,每個鬼子每轉至江水對麵,和江水四眼對視之際,都深深地加劇著內心深處的恐懼。
“連長,老丁,華生和二嘎子都犧牲了。”孫大勇哽咽道。
李槐忠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道:“我都已經知道了,我們在前方不遠的一處拐彎處發現了兩個同誌的屍體。”
丁旺忍不住接過話,哽咽道:“華生他已經被炸的不成人樣了,二嘎子也被炸斷了一條腿,當我們在路旁的草叢裏發現他的時候,也已經是失血過多犧牲了。”
“你說什麼?”江水把手上的槍仍給一旁的孫大勇,立刻上前揪住丁旺的衣領,咬著牙瞪大著飽含淚水的眼珠子狠狠的問道。
“老江,你幹什麼,你一定要冷靜!”李槐忠立刻上前製止道。
江水甩開李連長的手怒火衝天道:“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他們兩可是咱們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如今卻慘死在小鬼子們的炮彈之下,你叫我怎麼能冷靜的下來?”
此刻的李連長太理解江水此時此刻的心情了,像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曾經生死與共的好戰友、好同誌活生生的犧牲在自己的眼前的經曆,他實在見過的太多太多了,以至於他現在已經習慣於麻木了,對於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有所懷疑他是不是已經變成了一個冷血動物了。
看著眼前一個個曾經共赴生死的好戰友犧牲,有誰不難過?有誰不滿腔的仇怨?有誰不咬牙切齒?
但是身為一個老戰士、老革命的李槐忠此刻不但要強壓住心中的那股仇恨,而且還要勸說扼製江水等人心中的仇恨和怨氣,因為八路軍對待俘虜一向都有自己的政策。
李槐忠再次勸說道:“老江,你可千萬要忍住,咱八路軍可是優待俘虜的,你可別犯錯誤!”
李連長的話裏話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忍住?老李,你看看,眼前的這些鬼子,哪個手裏不握著武器?他們已經投降了嗎?既然他們還沒有放下手中的武器,就不算是俘虜,那他們就還是毫無人性的畜生,對待畜生,我江水從來不手軟。”江水不耐煩的用手指著前方三個手握長槍的小鬼子惡狠狠的說道。
“我說老江,你怎麼就聽不進我說的話呢?”李槐忠深深哀歎道。
江水並沒有等李槐忠把話說完,直接從孫大勇的手裏把槍奪了回來,握緊之後走上前三步,目露凶光的對著三個鬼子罵喊道:“來呀,你們這三個大笨蛋,事到如今卻不敢上前,你們日本人不是常說自己都是不怕死的武士,怎麼今天變成熊包、孬種啦?三個膽小鬼、懦夫,來呀,跟你爺爺來真刀真槍的幹一場呀?”
“老江,你要幹什麼?你快給我住手!”李槐忠終於忍不住想走上前出手製止,可是他發現自己居然動彈不得了,左右兩隻手已經給徹底的架住了,完全使不上力氣了。
“連長,你就讓隊長去吧!”丁旺使勁架住李槐忠的右胳膊道。
“是啊,連長,要不然隊長他會一直耿耿於懷的,到時候還怎麼帶著咱打勝仗呀!”用力架著李連長左胳膊的孫大勇也跟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