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這可笑不可笑?我感覺我的人生完全沒有任何意義。”許凡憂傷的說著,語氣卻又透露出某種輕鬆感。
林夕看著許凡,再次想到剛剛看見他的時候,她們的第一次相遇是在浮生一中的食堂,他友善親和的形象很是吸引人。
那時候他的微笑多麼有活力,沒想到這麼一個陽光愛笑的人居然患有嚴重的抑鬱症。
“哪裏就可笑了呢,許凡,你隻不過是生病了而已。”林夕有些心疼他,語氣輕柔而同情,似乎像是在安慰許凡。
南宮不爽,淡淡開口:“那豈不是和我一樣嗎?我們也算是知音了!”
許凡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可不像這個變態。
“許凡,你的故事不止如此吧?”南宮搖晃著杯中的酒,慢慢說道。
許凡看了一眼他,冷笑一聲問:“你想聽哪裏?”
南宮看了看林夕,又看了看許凡,道:“就說一說你的家庭和你最愧疚的事吧!”
許凡微微一愣,然後諷刺:“果然是個缺愛的瘋子,一定要找比自己不堪的人回首往事才能活得下去嗎?”
南宮眼眸一冷,充滿殺意的看向了許凡:“你一個自殺而亡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我?可憐的懦弱之人。”
此話一出,許凡便怒了。
許凡第一次這麼失態的嘔吼道:“你懂什麼?誰是懦弱之人?”
“死亡都不怕的人,居然害怕抑鬱症,怎麼就不是懦弱之人?”南宮冷冷道。
許凡氣得用手砸在桌子上,手都捶紅了,他死死的盯著南宮看,眼裏湧現了難得一見的殺氣。
南宮也不甘示弱,毫不客氣的凝視著他。
兩股殺氣騰騰的目光在空中交彙,讓在場的人員屏住了呼吸。
這時,林夕緩緩開口:“南宮,別太咄咄逼人。”
南宮這才收回那種殺氣騰騰的目光,轉而看向林夕,笑著說:“林小姐,你可別冤枉我,我向來最是誠實,當然,也沒有人能在我這裏說謊。”
南宮微笑著看著她說:“當然,你的一切我很有興趣知道,不過我們一個一個的來。”
林夕不能拿他如何,也不妄想他能放過自己,隻是每一個人都有一段屬於自己的秘密,南宮不應該讓它們被眾多的人注視。
這很冒昧,也會讓別人很難堪,至少自己是不希望被人凝視著的,那感覺很難受。
“林夕,算了……我們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何況這裏是迷魂殿。”許凡沒一會兒就收起了那份憤怒,平複好了心情。
由於迷魂水的原因,許凡不得不在南宮的催促下,開始慢慢訴說起自己的故事,即使他不願意:
患上抑鬱症之後,那種孤獨感和沉溺感更加深刻了。
每一個夜晚,我都感覺月亮被藏在厚厚的雲層之後,星光也仿佛被黑暗吞噬,而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在這種黑暗中清醒度過。
我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什麼都討厭,尤其是我的家族。
在那個壓抑的家族中,每個人都如同被囚禁在欲望和金錢中的鳥,無力掙脫,也不想掙脫束縛。